来都来了写点小东西吧。 周鼎伯爵没有想到,面前这个老东西来要的宝贝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年方十四还未及笄的女儿。 “都护大人说笑了,”周鼎讪笑着说到:“去年回鹘商人过我关时,与了我两幅字,我请人来看,真真是钟太傅的名迹。”周鼎说着转过头去,指挥下人道:“去,给大人取来。” 不一时,廊下便有人将两幅字捧上亭子里来,展开看时,却是一篇《荐季直表》,一篇《墓田帖》。郭昕撂下酒杯,站身起来,绕着那两篇字转了两圈,也不觉连叹了几声好字,忽又转过头来望向周鼎道:“陛下素爱风流,若得此真迹,周大人必然高升啊。” 周鼎赔笑道:“岂敢,岂敢,此前因着难定真伪,故此不曾拿与大人,今真伪已定,还请大人不辞辛苦,进京述职时带上,使早归中原,得蒙圣眷,也是我等西域诸官之情。” 郭昕笑了笑,复回位子上坐下,捧起酒杯抿了口酒道:“周兄一片纯然肺腑,我一早便知晓了,既是诸官之情,我便只好入呈皇上了。只是我听说这种上了年纪的书画若无熟人看管,便会自走,须得找一个旧主看管方好,周兄何不一并成了这桩美事呢?” 周鼎咽了口唾沫知是不能马虎下去,硬着头皮强答道:“非是不答应,只是先已有约在先,不好推脱。” “与谁有约,可有媒聘?”郭昕问到。 周鼎答道:“定的乃是楼兰的长子,虽无媒聘,乃是当初他落魄时我曾收留过一阵,那时指腹定的婚。” “既如此,是不如了,他一个国家的王子,我这四镇节度使如何比得?” 周鼎看了眼郭昕,低眉说到:“大人言差了,有道是上邦皇帝,为父为君,下邦皇帝,为子为臣。” 郭昕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既如此,我明日就将聘礼送来,也好叫他知道我这上邦人物如何光耀。”说着,离席往亭外走去,正路过那两幅字画,指了指对还在怔怔的周鼎说到:“这两幅字我明日叫人一并来取,不劳你送到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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