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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趣的小插曲:柏拉图三赴叙拉古陷入窘险之境
—— 用生命筹码换来《法律篇》的体悟
转载自陈世和先生的博客
柏拉图像
柏拉图原名阿里斯托勒斯,他出身于雅典的名门望族,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20岁曾追随苏格拉底学习。公元前399年,苏格拉底被雅典法庭的500人陪审团投票判处死刑后,柏拉图一度对雅典民主制失望至极。为此他离开雅典,四处游学。他到小亚细亚、北非与埃及地中海沿岸、亚平宁半岛南部等地考察。他接识了一些欧几里德、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思想者和政治家。周游列国后他回到雅典,专心著述并创办了自己的学校“阿卡德米”,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学术思想体系。 柏拉图认为,一个国家应以哲学家为王。如果统治者即国王能真心热爱哲学,良善的政治便会实现。因此,柏拉图相信,通过教育、引导,可以使国王成为哲学家。在柏拉图看来,通过一个人可以改变一个国家,这真是最简单最直接抵达理想之国的捷径! 古希腊有无数的城邦小国,各种政体形式的试验精彩异常。在这史无前例的人类政治体制充分竞争的历史条件下,柏拉图的巨笔,挥洒出理想斑斓的色彩,著出了最具个人理想与标杆性的著作《理想国》。 在柏拉图的著作《理想国》中,他从理念论出发,一厢情愿地设计了一个他自己理想的国度,即善在人间的体现。 柏拉图首先解释,城邦即国家存在的理由是人的社会性所必需。 既然国家是必须存在的,那么就涉及如何治理的问题了。柏拉图认为人的秉性和品德至关重要。人的灵魂是由理智、激情和欲望构成,而不同的人的灵魂中这三部分又有不同的比例。因此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大体可划分为三类:即具有智慧禀赋的哲学家;具有勇武精神的军人;具有工作能力的生产者。柏拉图的划分不言自明地推崇第一类哲学家。自然,如果具有智慧禀赋的哲学家成为国王,那当然是柏拉图最理想的愿景与希望。 柏拉图执拗地认为,有智慧的哲学家是向善的。因此要善治国家,最根本就是抓教育,通过教育培养出良好品德的哲学家。反之,具有优良品性的哲学家也应该是经过教育培养出来的。看来,“货与帝王家”,不只是中国先秦诸子的想法,远隔千山万水的古希腊同样有着无数做帝王师美梦的人。 柏拉图此时对法律的认知,还处于一种工具层面的理喻。他认为,以法律治理国家,用那些刻板而又原则性的条文规定,去应付繁杂多变的客观社会现实,是难以适应的。法律只能是辅助性的手段,用抽象而原则性的法律治国,就像二流医生根据医书药典一成不变地疗治病人一样。因此,这一时期的柏拉图对法律是极不尊崇的。特别是他的老师苏格拉底被雅典法庭的陪审团投票判处死刑后,悲愤至极的柏拉图对雅典的法律极度失望。他认为,法律只是惩罚的手段,没有良好的教育和从小没有培养形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制订再好的法律也难以发挥良善作用,甚至走向反面。法律条文越多,刑罚越严酷,产生的罪犯就越多! 柏拉图生活的古希腊时代,历史故事的演绎纷然杂陈,历史叙事的维度也自然立体地凸现于后世。对哲学王统治的热爱,希望建立理想国,实现哲学王个人独裁的治理,思想家不止柏拉图一个,跟进的有不少。后世热爱个人独裁的知识分子层出不穷,这些热爱僭主统治的知识分子,甚至是思想家,有不少的确受到柏拉图《理想国》的影响。但是,在柏拉图的时代,在雅典,他的哲人王理想国思想并不成为主流意识。这或许是希腊半岛及爱琴海诸岛上的民众因渔业与贸易的生存环境,确有对规则性法律的需求。相反在远离海洋或者说不以渔业与贸易为主的农业板块之上生存的大众,就有对僭主统治天然热爱的依恋之情,农业板块上生存的大众之于万岁爷的依依不舍,是出自于内在利益的唯一情感通道。因为,农人与渔民、商人、牧民不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家一户应对农耕可以单打独斗,抱团生存的需求不大,只有皇上的钦点惠顾才能使之升官发财。因而农人们思念皇上即僭主统治的深情在历史岁月中积淀,形成血脉中流淌的根脉,具有奴性的基因。即使人们的认知已进入互联网、机器人的高科技时代,科学早已揭示一个人的大脑智力有限,但颂圣的知识分子和农人们为了眼前的利益仍然热爱僭主个人统治。 其实,柏拉图也曾强调,他绝对不是一位热爱僭主的人,相反他几乎算得上古希腊历史上最痛恨僭主政治的思想家。但是,哲人王与僭主无法准确区分,二者都是以个人独裁为表征治理国家。区分的标准乃是二者在执政过程中是向善还是趋恶,这实质是一个道德的价值判断问题。可见,柏拉图的“理型”即“理性所对的典型”,还是一个感官或想象触及的概念,应用范围仍然停留在道德价值层次,如美、善、正义、勇敢、虔诚等层面。事实上,把良好的向善治理寄托于一人的大脑,是好是坏完全取决于君主天生是否具有善或恶的禀赋与德性,这实在是一个玄而又玄的运气问题。而柏拉图则信心满满,他坚信,通过后天的教育与引导是可以把君王改造成哲学家的。 为此,他三度扬帆叙拉古王国。 柏拉图为何看中叙拉古王国? 叙拉古王国的确具有柏拉图所想象的哲学家为王的理想国的条件。 在柏拉图时代,位于地中海的西西里岛东南部的叙拉古是战略要地。这里距亚平宁半岛很近,离北非也不远,其地缘政治优势使之成为兵家必争之地。雅典、斯巴达、迦太基几大势力竞相角逐,不同势力的博弈,造成了持久的战争,战争必然呼唤军事强人,于是僭主政治呼之欲出。 叙拉古僭主迪奥尼修斯一世,曾在不断地扩张中,强势崛起,摆平了几大势力后,最终成为西西里岛东南部叙拉古的霸主。 这一时期,地中海诸岛及希腊半岛上的各个城邦国家,都深受雅典文化的影响。叙拉古国王迪奥尼修斯一世是一位附庸风雅的人。他个人也具有一定的文学禀赋,他曾在公元前367年的雅典戏剧节上以创作悲剧获得一等奖。在叙拉古的宫廷里,不但有数学家、诗人,还有历史学家和哲学家。 叙拉古对柏拉图来说,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书写《理想国》的模板。柏拉图受到邀请,他兴高采烈地扬帆西西里,奔叙拉古而去。 这是柏拉图第一次赴叙拉古…… 然而现实与理论的碰撞,迸发出的火花却是个人独裁的利益之光点燃并毁坏了常青的理想之树。柏拉图美好的哲人王愿景的说教无法使僭主迪奥尼修斯一世心悦诚服。特别是这位具有所谓智慧禀赋的哲人王,换句话说,这位聪明或狡猾的国王——迪奥尼修斯一世就自恃自己聪明过人,加之赫赫的战绩与霸主的荣耀早已使他飘飘然,他怎肯俯下身子倾听柏拉图喋喋不休的说教。说直白点,迪奥尼修斯一世邀请柏拉图来叙拉古,是为了装潢门面,用柏拉图个人的学术声望与名气粉饰自己的业绩辉煌。相反,如果是一位文盲的国王,他可能会认真听一听柏拉图精彩绝伦的演讲。但迪奥尼修斯一世是拼杀出来的雄主,具有写作能力与文学禀赋,他能文能武,岂肯倾听柏拉图忠言逆耳的说词。柏拉图对僭主专权的负面评价终于激怒了迪奥尼修斯一世,恼怒的迪奥尼修斯一世把柏拉图扫地出门了。 柏拉图被驱逐后,他回到雅典。但柏拉图心中的哲人王治理国家的《理想国》之火不灭,他仍然对自己的理想国愿景孜孜以求、一往情深。 叙拉古的老国王迪奥尼修斯一世在个人专权的荣耀与功利的怀抱中辞世了,其子迪奥尼修斯二世成为新的僭主。柏拉图在叙拉古接识的内臣迪翁颇具政治哲学头脑,他有广远的视野,他向新僭主迪奥尼修斯二世引荐了柏拉图。 考虑到新僭主对哲学热爱,知识欠缺,柏拉图接受了邀请,第二次扬帆西西里,来到了叙拉古。 从有关史料上看,最初新僭主迪奥尼修斯二世还是认真学习的。他缺少教养,但并不愚蠢。也可能是柏拉图的教育方式缺少循序渐进的策略。柏拉图习惯于雅典神殿和学园里的振振有词。柏拉图对个人独裁的批驳,直接触及到新僭主迪奥尼修斯二世的利益与心病,逐渐迪奥尼修斯二世对柏拉图关于僭主及其专制的负面评述产生反感。 与此同时,柏拉图与新僭主的接近,也引起那些在僭主专制中获利的朝臣们的担忧和不满。这些朝臣开始毁谤迪翁,诬称迪翁邀请柏拉图来叙拉古是为了动摇新僭主的心智,并联手乘机夺取僭主之位。谣言满天飞,反迪翁阵营终于占了上风,他们将柏拉图视为与迪翁结盟的智术师,运用三寸不烂之舌的雄辩滔滔之说词,达到反对新僭主及其专制的目的。事实上,柏拉图并没有与迪翁结盟,他对夺权不感兴趣。但他反对僭主专制希望哲学家为王实施开明政治的说教,正好给反迪翁阵营口实。而新国王,正意图将迪奥尼修斯家族固化与夯实在世世代代永续的僭主之位上。此时当然不能容忍柏拉图的说教及其思想。新国王曾要求柏拉图对自己实施僭主专制作正能量的赞美,遭到柏拉图的拒绝。为此,新僭主放逐了迪翁,扣留了柏拉图。 柏拉图第二次赴叙拉古又以失败告终,他被扣留在叙拉古,深陷风险之中。所幸叙拉古发生了战争,柏拉图得以脱身。 人,有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战争结束后,新僭主迪奥尼修斯二世又不断写信,邀请柏拉图第三次赴叙拉古,柏拉图再三推辞。而此时流亡途中的好友迪翁不计前嫌,也力劝柏拉图再赴叙拉古,希望能将新的僭主导向正途,成为哲学王。犹豫再三,柏拉图为实现自己心目中的哲学王的理想国,决定将这第三次赴叙拉古作为实现理想国的最后一次努力,于是柏拉图再度扬帆西西里,奔叙拉古而去…… 事实非柏拉图所愿。迪奥尼修斯二世之所以一再邀请柏拉图,目的是让柏拉图呆在叙拉古,以柏拉图作为叙拉古王国的吉祥物,让世人都知道,古希腊最负盛名的思想家对叙拉古王国的热爱。令柏拉图悲催的是,他孜孜不倦的引导,这一次更为不堪。僭主迪奥尼修斯二世比上一次更加傲慢,这或许是迪奥尼修斯二世持政一段时间后,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群臣的顶礼膜拜,人们的礼赞欢呼,使迪奥尼修斯二世沉浸在肉麻的吹捧之中。权力的不受约束使他根本就不把柏拉图的教谕放在心上。他甚至忘乎所以,宣称自己就是哲学家,不需要柏拉图来教导。他再也不倾听柏拉图的说词,甚至连面子上的虛情假意也不要了。他又扣留了柏拉图,将其软禁,并将引荐柏拉图的迪翁的资产没收。那些对柏拉图心怀不满的雇佣兵和权臣,开始密谋杀害柏拉图。 柏拉图执着,他为理想国的实现穿越阴云密布的地中海风浪!他第三次奔赴叙拉古陷入凶险。柏拉图虽然最终虎口脱险,绝处逢生。但这次险些命丧黄泉的身体力行,却使他从叙拉古之惑的迷雾中醒悟。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哲学王治国的理想国原是海市蜃楼。 事实上,柏拉图意想的哲学王——理想国就有着概念上的偏执。他认为只要是热爱哲学,成为哲学家就能向善,哲学家治国就是善的体现。实际上智慧并不等于善良,有智慧有谋划也有可能趋恶。特别是国王,在没有平衡的权力制约,没有法律与制度的约束,权力给国王带来的荣耀与利益又是那样符合人的本原的私利需要。权力的任性驱使国王走向专制。专制多好,专制就是国王的辉煌!聪明的国王在无外在压力和其他权力的平衡下,岂肯放权走向开明?因此智慧不是向善的唯一,智慧也可因专权的需要而行恶。柏拉图三次扬帆叙拉古,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体验和领悟了新老僭主对权力的追捧,对专制的热爱。这绝不是新老僭主懂不懂哲学的问题,而是专制的哲学是维护僭主的切身利益的最佳谋划。 痛定思痛,柏拉图开始认真地研讨自己的第二方案,即以法治国的方略。 柏拉图的政治谱系嫁接上法律的枝干了! 西西里岛的三次挫折,差点让他命丧叙拉古,这从危及生命的本真体验式内涵中悟出来的道理,使他对君主政体的哲学王人治的理想破灭。他开始呼唤法律,他说:“人类没有天赋的国王,因此人类有义务聚集起来制定法律,竭尽所能地去获得正确的政体形式。”当然,在转向“法治”时,柏拉图为了遮掩自己当初推崇哲学王的尴尬,他指出:“法治政府虽然与哲学王的理想国相比,是属于次等的选择,但当你无法建立第一种最优即哲学王政体时,法治作为第二种最佳的选择就是完全正确和健全的政体了。” 柏拉图开始阐释他的《法律篇》。柏拉图在回顾历史之后,得出了神治统治时代之后只有法律才是拯救人类的结论。 柏拉图思想的转换是在西西里岛遭际挫折的体验,可以说是用命换来的思想巨变。只不过,柏拉图很巧妙地绕过了他原来尊崇的理想国,他对个人专制的僭主的痛恨是切身的领悟而非道听途说。因此他感慨万端,他说:“如果法律服从某种权威,而它自己又一无所有,那这个国家的崩溃为时不远了。但是,如果法律是政府的主人并且政府是它的奴仆,那么形势就充满了希望。因而国家的最高职位必须授予最善于服从已制定的法律并在城邦中取得了此种成就的人。”(见《西方法律思想史》第27页,法律出版社) 柏拉图甚至直接说:“让西西里和任何地方的任何城邦不要再屈服一个世俗的统治者。” 什么是法律呢?柏拉图改变了原来的说词,他认为法律是理性的约定,“是拉人向善的金绳子”。是人类社会从野蛮走向文明的关键所在。因为人是复杂的综合体,人们往往在感情或利益的支配下背离善行而行恶。因此作为理性约定的法律能弥补这一点,它像一条纯洁的、柔软的金色绳子,拉人们向善。人们必须抓紧它,遵循法律的教导,安排自己的生活,这样向善的人们才能战胜另一种趋恶的拉力。 纠结于哲学王理想国与僭主政治的旋涡,柏拉图终于从叙拉古之惑的泥淖中爬梳出以法治国的理性。除叙拉古国王给他危及生命的教训外,柏拉图的聪慧睿智也使他能从自我思虑的羁绊中脱困。 柏拉图生存的时代,尽展古希腊历史精彩纷呈的演绎。柏拉图的家谱父系方面可以上溯至古代雅典的君主科德鲁斯,而母系来源可推源至民主派立法改革家梭伦。父亲去世后,其母改嫁,继父皮里兰佩斯是雅典民主派领袖伯里克利的挚友。可见,柏拉图既有贵族派的血统,又有民主派优越的人脉关系。尽管两派对立相互辩论、质疑,但却给柏氏以最佳的视角观察政体。 其实,柏拉图心中的民主制萌芽是潜藏的,这并非只是叙拉古之惑后才产生。柏拉图从长达二十七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中似乎已了解到这一点。伯罗奔尼撒战争是斯巴达与雅典为争夺霸权而起,由于战争断断续续,并不以雅典城邦为战场,因此战火并不影响雅典民众的日常生活。柏拉图虽然在战争中成长,但并未错过在雅典接受良好的教育。他熟悉文化的各类形式与成果,无论是剧本中的悲剧抑或是喜剧,对诗歌、哲学、律令他都有较为深入的理解。 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雅典战败承认斯巴达的盟主地位。雅典城邦一度出现内部混乱,雅典的民主政体暂时被废,开始实行“三十僭主”的专政。柏拉图母系亲戚中有二位在“三十僭主”执政中执掌大权,欲邀柏氏进入政坛。但柏拉图凭着自己过人的观察与敏锐的判断,他对政治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事实亦如此,“僭主”专制在雅典不得人心,经过梭伦、克里斯提尼、伯里克利三大民主派改革家对雅典民主制的推进,民主制已经固化于雅典民众之心,民众们对“三十僭主”的专政不买账,僭主的专政只维持了八个月就寿终正寝。 柏拉图思想摇摆于他对雅典民主制和僭主专政的等距离观察之中。但是,僭主的专政被废之后,代之而起的民主政体在恢复过程中因无负责任的领袖人物,出现了过分讨好民众的局面。特别是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在接受五百人的大审后,被投票判处死刑,使思想摇摆的柏拉图在这一时期走上了背弃法制的路径。 幸好,叙拉古新老僭主的蛮横专制与权力任性给了柏拉图生命之痛的教训,他从哲学王个人统治的《理想国》回到了以法治国之途。 醒悟后,柏拉图晚年最重要的著作就是《法律篇》。 人们从《法律篇》的一些隐喻中发现,晚年的柏拉图在费尽心力地将人们牵引至光明的高峰。天才的柏拉图一旦醒悟,他睿智的预见以及对自我含蓄的批判,是那样充盈着真知灼见。他的法治主张,也在暗示修正他原有的基本理念。这种思想的转变,是用生命为价值筹码交换得出的真理,显得尤为珍贵! 柏拉图说,法律为什么能有这样大的作用呢?因为法律是基于全体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而制定的。进而柏拉图放下了诗人的想象,他循序渐进地论证了从立法到执法的程序及其重要性。他说:立法的重要性在于维护公共利益及每个个体的利益,而不是僭主的利益。良好的立法取得的重大成果。如果交给那些不合格的官员去执行,那么这些法律再好也不会取什么作用,因此必须挑选具有优良品德的官员去执行。 柏拉图从他的哲学视角思考法律问题,使他向善的理念有了制度性质的基座。柏拉图从哲学王的理想国走到法律篇的秩序与制度的世界。他的转变,影响世界,为后来他的学生伟大的亚里士多德的法治理念与分权理论开辟了一个新的逻辑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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