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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风云] (战报小说)霍亨索伦之野望(第一代:1066-11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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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2 10:20:5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10-15 00:31 编辑

        楔子   斯瓦本性格


另一个时空,中世纪。
登上群山环绕的阿尔卑斯——斯瓦本山,沿着山径走到尽头,便来到了与世隔绝的斯瓦本省。这里盛夏炙热的阳光让我终生难忘。
在森林的边缘,丰沛的上多瑙河东岸高岗之上,有一圈残破的石垣和瓦砾场,那是罗马帝国行省时期屯兵军营的遗迹。(现在是德国斯瓦本当地著名的历史古迹。)可是不请自来的阿尔曼尼人彻底地将这里与文明世界隔绝了,不知又经过多少年的血腥征讨,直到东法兰克——萨克森王朝的铁蹄重新将秩序与天主教带回这里,那些在山里靠狩猎野猪为生的猎人们,这才成群结队地来到河岸开阔地,就在昔日军营的周边建立起朴素的村落来。
话说11世纪初某日,猎人们集体表决,选出代表前往北边的乌尔姆,要求得到那里的施瓦比亚公爵的庇护和梦寐以求的城市权(指中世纪由大封建领主授予地方修筑城市、征税、驻军等自治权利)。大公看中的是斯瓦本人的彪悍和忠诚,便从亲近贵族中为他们指派了一位军事将领,并册封为索伦伯爵,这便是后世霍亨索伦王朝的先祖——布尔夏德一世(Burchard Von Zollem)。
所谓霍亨,是德语高贵的意思,那是这个家族步入辉煌后,为自己添缀到姓氏上的一顶皇冠。关于索伦一词的来源,现在更多学者相信是来之古德语瞭望塔高楼一词。由此推认布尔夏德一世的世系具备军事背景,也就顺理成章了。这群人因杰出的军事才干而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军队因为他们的领导从而无往而不利,从战争中获取的众多战利品进一步强化了他们在部落世俗政治中的核心地位,伴随着日耳曼社会的天主教化和封建化进程,他们最终主宰了日耳曼人社会的政治生活。在一个更广阔的疆域之内,大大小小的封建领地就是依靠各自军事首领(国王,公爵和伯爵)之间严格的隶属关系为纽带,紧密成一个整体,最终催生出一个个显赫一时的王朝来。
传说中的布尔夏德一世,就是这样一位军事首领。
当他踏入斯瓦本那一刻起,就与斯瓦本山间那些最具实力的家族频繁的往来。作为一个外来的领主,凭借远方封君的强大背景作为自己统治基础的政治蜜月期,其实极为短暂。赢得当地贵族出自内心的忠诚,进而赢得军队的全面效忠,才是保证封地内长治久安的柱石。看起来,天生一副孔武有力的好身体,拥有威猛且好看的外貌,加之对军队无以伦比的控制力,布尔夏德一世都足以胜任一个成功的伯爵。而在私生活方面,虽然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必须坚守一夫一妻制直到末日审判的那一刻。然而领主与当地贵族相见投缘,进而在他家住上两三个月,期间与贵族妻子甜言蜜语,或与其女儿私通,在当时的日耳曼人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甚至是荣耀的。就这样,布尔夏德一世成功地勾搭上多位当地贵族家的女人——分别孕育出不少的私生子。(变相行使初夜权)这些小小的势力也就逐渐乐于联合到领主的麾下。同时,山顶上一座简陋的山寨城堡也建立起来,布尔夏德一世从此定居到这座索伦堡里。(现在的霍亨索伦城堡是与新天鹅堡齐名的德国古迹,但已经是德意志帝国时期重新修建的家族纪念碑式建筑,原城堡只怕连被称作山寨都还算勉强。)
实际上,所谓的索伦伯爵领地,在其初创期,统治领域仅仅只有后世意义上斯瓦本省的十分之一左右,大片的黑树林里遍布着大大小小无数个阿尔曼尼人的宿营地。于是他煽动日耳曼猎人们说:
难道你们要困在这河滩上,任凭林中野蛮人的冷箭射杀你们的子弟,抢夺你们的牛羊和妻子不成?
于是布尔夏德一世耗尽毕生,都是在不断率领他所联合的军队冒死攻打周边的异族部落和山寨。二十年间,伯爵领地扩张到十数倍,整个斯瓦本山谷,直到上内卡河和上多瑙河之间的丘陵,统统臣服于索伦伯爵的斯瓦本秃鹰军旗之下,甚至远在乌尔姆的施瓦比亚公爵,也将这支无以伦比的秃鹰军团视作战场上攻城拔寨的尖兵,进而武力统一了整个施瓦比亚地区。
当这支衣衫褴褛的部队进入施瓦比亚公爵的城市,接受乌尔姆统治者的检阅。乌尔姆的市民议论纷纷,
斯瓦本山中的秃鹰,连乌尔姆的雄狮也要为之礼赞!(施瓦比亚公爵族徽上的野兽应该是豹子,但显然没有雄狮说起来唬人!)
乌尔姆,以及附近的符腾堡,那是一望无垠的平野,自古农庄经济发达,加之城市手工业者以技艺精湛闻名,带动了商业的兴旺,乌尔姆城里还建有金碧辉煌的礼拜堂。此时也算得上是日耳曼王国里的头等富饶之地。于是在乌尔姆人看来,南边山区里的斯瓦本人,粗鄙而缺乏教养,与野蛮人无异,他们嘲笑道:斯瓦本的野猪比马大。
但是,斯瓦本人性格朴质、吃苦耐劳、将忠诚视作生命的美德,绝非耍小聪明的乌尔姆小市民所能比拟。每逢作战,斯瓦本步兵方阵即使面对骑士团正面冲锋也敢接战到底,决不退缩。以致施瓦比亚公爵宁愿许诺斯瓦本人在城破之时任意劫掠来激励作战,也不肯命令乌尔姆人正面攻击城池。
然而,战争这架机器一旦被错误地开启,就常常会不再听人使唤,它总会给人以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迎面一击。就在布尔夏德一世参与到施瓦比亚公爵压制领地内农民暴乱的频繁战斗中时,可怕的疾病悄然缠上了伯爵,起先是彻夜的高烧不退,紧接着满脸发青,口中唾沫横飞,还未能从战场上撤回,伯爵就在军帐中送掉了性命。一向连战连捷的斯瓦本军团第一次在战斗中不战自溃。因为斯瓦本人相信,一向健康的伯爵突然死在了乌尔姆人的军帐里,一定是忌惮伯爵显赫军功的公爵在食物中下了毒。
当然,历史的实际情况由于岁月久远而永远无法知晓,但是在后世的施瓦比亚内战中,弗里德里希一世在拒绝公爵邀请其出战而亲笔所写的信件里,也一再提及这件历史悬案!但是,布尔夏德一世的暴亡的确使得刚刚有些起色的小小伯爵领地里一时间人心浮动,危机四伏,直到公爵派兵护送伯爵的继承人,也就是后来的弗里德里希一世回国继任伯爵之位,方才平息下来。
那一年是1066年,弗里德里希一世刚刚16岁。
(关于霍亨索伦家族的始祖布尔夏德一世的相关叙述,纯粹是作者根据极其渺茫的一点点历史记载,杜撰而成。所以在全文开头写上了:另一个时空,中世纪。这样的托词。但是弗里德里希一世与布尔夏德一世的父子关系,纯属作者一厢情愿。因为历史上布尔夏德一世生年不详,死亡时间是1061年,而游戏中1066年的这个弗里德里希一世很有可能是前者的儿子;而历史上的弗里德里希一世生于1111年,亡于1125年,两者之间又相隔数代。两者矛盾啊,就只有依照游戏来杜撰父子关系啦。所以,我设计了布尔夏德一世的暴亡,弗里德里希一世是由施瓦比亚大公用军队护送回国即位这一古怪现象来含糊解释了之。也就是为了给主角找个好爹,再来一个悲惨的身世摧个泪水,博取看书人的同情罢了!)

剧中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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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人承均 + 3 写的太精彩了,文采飞扬啊!
farit + 20 写的非常棒……完结了给乃加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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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2 10:23:5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9-14 08:11 编辑

        壹章  两雄相知

小时候的弗里德里希,宽下巴、大眼睛,好动,总是领着一群同龄孩童在庭院中吵闹撒欢。在斯瓦本的贵族间,特别是那些贵族们的妻子常常会在手头空闲时流泪谈及这位少年的不幸身世:“主啊,瞧瞧这多好的孩子,只怕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们的小爵爷更为可怜了。”这样的感叹促使在乱世中建立起的主仆关系,或者说是拥有共同情感的这个命运共同体显得益发团结。就在弗里德里希三岁那年,其生母——一个在纽伦堡拥有封地,富有的女继承人,布尔夏德一世从乌尔姆带来的合法妻子,由于牵涉进一件宗教异端案件而不得不离开了斯瓦本,从此母子生别。弗里德里希六岁时,又要被生父送往封君施瓦比亚大公处寄养。事实上,封臣将继承人送给封君寄养,只是表面上好听些的说法,实际上就是给封君攥在手里的人质。一旦二者的隶属关系出现破裂,人质的生命也就岌岌可危了。
当然,造成斯瓦本贵族们紧密团结在一起的因素还有许多,例如艰难的时局,布尔夏德一世的恩政等等,但这个少年的悲剧人生无疑如同在众人心底放上了块重重砝码。原本斯瓦本人性格中的中世情结就远比商业发达的乌尔姆人浓厚许多。在斯瓦本山下飘落秋雨的黄昏时分,富有同情心的斯瓦本人定会在各自家中含泪挂念:“小爵爷过得可好?”
然而护送队伍还未到达乌尔姆城,途中便被纽伦堡人越境劫持了。因为纽伦堡伯爵自认为是这孩子的母系家长,斯瓦本发生的事件令整个家族蒙羞,行动正是对孩子生父的报复。同时这样可以让离别的母子朝夕相处,并要求得到对这个孩子的正式寄养权。
获悉纽伦堡的疯狂行动,布尔夏德一世暴跳如雷,施瓦比亚公爵也意识到自己的权威遭到了一个小小伯爵的无礼蔑视。于是大兴讨伐之兵进抵国境。然而纽伦堡人似乎有恃无恐,因为他们事先就获得了巴伐利亚大公的默许和支持,或许后者才是整个行动真正的主使——通过控制斯瓦本的继承人以达到反制施瓦比亚大公强烈的扩张欲望。
眼看两个日耳曼大公国以及各自的附庸都将陷入一场战争,作为二者的共同的封君——弗兰肯的日耳曼国王海因里希一世急忙向双方派遣了信使,在他的亲笔书信里勒令双方退兵,并做出了最终裁决:要求纽伦堡人将斯瓦本的继承人送往弗兰肯王城,国王陛下将选择最优秀的日耳曼将领和教士负责孩子的起居和教育。如此,几经辗转,可笑的权利争斗到最后只能说是场蹩脚的滑稽戏,因为争执的双方都没能如愿,相反却让高高在上的国王一出手,就捞取了所有的实惠,震慑了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属臣。
过早的分离,使得弗里德里希与生母原本就缺乏起码的情感联系,纽伦堡伯爵的动听说辞也终究只是个政治籍口。所以,母子虽在同一座城堡里有过短暂的相处,却也仅此而已。以至后世的弗里德里希一世国王似乎都无意让这次劫持事件,甚至包括自己生母的姓名通过史书传诸后世。但是后世有责任心的青年史学家,还是透过这位国王写给纽伦堡伯爵要求其交出世袭头衔的最后通牒里一些语焉不详的说辞,以及史官的私人笔记,推定出这一事件的大概始末来。毕竟,整件事都充满着浓厚的阴谋色彩,当时所处那样的危险处境,也是一个孩童所无法理解的。只是偶尔回头一想,定是毛骨悚然。

“喂!斯瓦本的弗雷在吗?”
门口,一位骑着高头骏马的年青显贵大叫一声,并未经由下人通报就径直入门了。
“啊!是王子殿下。”
下人忙行礼,正要迎接时,国王的继承人,海因里希二世已经来到了庭院。这座庄园是国王赏赐给自己的情人,一位美艳的男爵夫人的礼物,弗里德里希被国王托付给夫人加以照顾。
“弗雷,今天天气很好,我们骑马去吧!”
弗里德里希来到弗兰肯已经九年多,现在已经是个十四五岁,精力旺盛的大小伙子了。
“啊!是王子您……不,应该称呼殿下,您好!”
面颊丰满的弗里德里希,笑着向王子打招呼。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走吧!弗雷,我已经让人把你的马牵过来了,我们要走了!”
弗里德里希满口答应了。男爵夫人对自己的管教严格而且苛刻,王子的邀请无异于是逃避繁重课业的籍口。何况王子是个急性子,所有人都不得不迅速行动。
“今天要到哪里玩呢,王子。”
“听那些骑士们说,你是他们见过的最出色的见习,不如我们到河堤上去,这就可以试试弗雷你的马术如何。”
海因里希的说辞其实事出有因。原来斯瓦本军队的连战连捷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国。连国王也开始羡慕施瓦比亚公爵拥有如此得力的臣属,一些亲近骑士不服气,于是准备邀约弗里德里希到比武场较量一番,乘机奚落一下这个年青人质。国王乐见事成而没有阻拦,海因里希却出面阻止,说:
“弗雷与我同岁,请把他交给我。”
“我可以认为,这是一位封君对封臣荣誉的维护吗?”国王以半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如果父亲能将施瓦比亚公国赏给儿子,那又何尝不是呢?”
正是源于海因里希对弗雷小弟的好感,骑士们也只好作罢。

现在弗里德里希面前这匹毛色纯净的黑马,就是海因里希送给自己的礼物。
“快骑上,我先走,你要跟上来。从这里骑到河堤,你一定要全力奔驰,要是慢了,可别怪我不理你啰!”
说完,海因里希扬尘而走。
弗里德里希心中早就如脱笼的小鹿,亟不可待地骑上黑马,风也似的在后追赶前头的海因里希。
这的确是匹少见的好马,弗里德里希只觉得两耳风声如雷,路旁景物都化成了无数条即逝的光影。于是本能地夹紧马腹,咬紧牙根,脸色也变得苍白。
无论如何,他还是一个没有母爱,又少有父爱,寄篱国外的小人质。其实与海因里希之所以投缘,除了是同龄人,就是弗里德里希从不抱怨。
前面的海因里希不时回头照看着自己的“封臣”,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他坏笑着,于是又在马臀上狠加了一鞭,胯下骏马也跑得更欢了。

太阳西沉,晚风也更紧了。
两骑马穿过风中萧瑟的村落,来到河堤。
“哈哈!”
海因里希朝空中大笑几声。
“如何?弗雷,怕了吧。”
“不!我没有。”
“承认吧!你的脸色看起来都快吓傻了。
“不会吧!”渐渐恢复过来的弗里德里希,在关键问题是绝不服输的。
“好!弗雷。我们都要做个强者。要知道。你是我海因里希,日耳曼国王的弟弟。所以,你也必须是个强者。”
“是,我的国王。”
“父王老了,那些大公如此不堪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假如有一天我做了国王,他们也一定会同样来对付我。弗雷,我的斯瓦本伯爵,不,应该是施瓦比亚大公,你会像今天这样,决不退缩地跟着我吗?”
“国王,虽然现在的夜风像尖刀一样,刺的我浑身是痛。但是国王哥哥让我跟上,我也一定会做个强者给哥哥看的!”
“好弟弟,记住你我今天的约定。只有我们都强大起来,才可以一同对付更强大的敌人!好了!既然汗流浃背,敢不敢现在就把衣服脱掉呢!”
说着说着,尽管夜风吹得更紧,海因里希还是率性脱去了上衣。
接着,弗里德里希毫不犹豫也赤裸了上身!
“这夜风好舒服呀!弗雷。”
“是的!我的国王。”


CK里,由电脑控制的家族,其子嗣一般都选择“国外寄养”,甚至还会向玩家输送寄养的“留学生”。想必这就是中世纪的常态现象。1066年开局中,斯瓦本伯爵和日耳曼国王都已经16岁,但是按此推测,前者一定是存在这样一段经历的,所以才有了这样一段基于猜测的友情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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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章    终身大事


耶稣诞生前一个世纪,遥远的东方。
历经了秦末农民大起义和楚汉战争的长久浸淫,伟大的汉帝国重新统一了神奇的华夏大地。帝国的开国君主——汉高祖刘邦摈弃了前朝的严苛律法,选择简易通俗的传统习惯法(著名的约法三章)治理国家。随后的汉文帝、汉景帝时期,又继续推行轻徭薄役的休养方略,使得惨遭战争破坏的社会经济得以在持续的和平状态下恢复和发展其起来,史称文景之治。汉武帝执政期间,讲求理智治世的儒学一跃成为帝国的统治学说,帝国已经在经济和军事上拥有了对漠北大草原上的匈奴汗国实施打击的强大实力。于是在大将军霍去病的统率下,耶诞前一百一十九年,汉军铁骑在漠北大草原上刮起了战争狂飙,曾经不可一世的匈奴人不是被汉帝国就地收编,进而融入到华夏民族中去;就是向西展开了史上空前绝后的民族大迁徙。即使打不过拥有先进农耕文明的汉人,失败的匈奴人也足以令西迁路线上的大小游牧部落无不胆战心惊,丢盔弃甲,被迫加入到这场改变世界历史进程的迁徙运动中去。包括日耳曼人、汪达尔人、哥特人,林林总总的部落仿佛如变戏法一样,成群结队地出现在罗马帝国的边境行省。也不论罗马的皇帝是否应允,一个个新的王国犹如雨后春笋般在帝国内部应运而生,游牧战士骁勇善战,罗马军团抱头鼠窜,甚至一度占领了罗马城,最终,诱发帝国内部分裂,在帝国的东部疆域,信奉的东正教的拜占庭帝国正蓄势而发,而衰败的罗马帝国则出现由部落雇佣军首领把持朝政的局面。(电影《角斗士》就是根据这一时期的历史杜撰出来的!)在这一进程中,日耳曼人中最为强大的一支——东法兰克人建立了神圣罗马帝国,他们由罗马的敌人,转变为罗马的雇佣军,最终自称是罗马人的皇帝。如今的日耳曼国王,海因里希二世 弗兰克,就是伟大的奥托一世大帝——被教皇加冕为罗马人皇帝的日耳曼人的后代。
就在弗里德里希一世正式继任索伦伯爵的典礼上,国王的特使显得十分瞩目。就连原本应该主持典礼的斯瓦比亚大公也被抢去了风头,黯然失色了。典礼过后,周边的大小贵族似乎从中嗅到了什么,前来向年轻的索伦伯爵提亲的使者蜂拥而至。一个是新继位的年青国王,一个是朝气有活力的新伯爵,两人在弗兰肯的王庭中就过从甚密,如今两人先后得到了足以施展拳脚的舞台,势必联手在王国内部刮起一场除旧布新的风潮。所幸两人都还未婚,此时不加紧下上重重的筹码,那还要等待何时?
纽伦堡伯爵或许是众多拜访者中内心最坎坷不安的一位。可他还是秘密赐死了做外交大臣的女婿,将35岁的独生女儿奉献了出来。然而斯瓦本人是容不得眼睛里揉进一颗沙粒的,虽然这场这政治联姻对于斯瓦本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但是新伯爵还是婉言谢绝了,不过却同意做主枢主教的堂兄弟海因里希 霍亨索伦迎娶这位纽伦堡的女继承人。虽说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纽伦堡伯爵还是同意照办,这也算是给若干年前的那次不愉快事件划上了一个句号,两家终于可以透过姻亲关系化解长久的敌对姿态。
然而笑到最后的,却是一位从遥远的伊比利亚半岛远道而来的使臣。他代表奥维耶多的雷昂伯爵,希望弗里德里希伯爵迎娶雷昂家的吉梅娜公主。这位公主今年15岁,虽说是养在闺中人不识的年纪,却早已是占星家口中拥有启明星护持,能够让家族兴旺的幸运儿,是伊比利亚最出色的美女。如此引以为傲的公主,自然要与一位足以成大事的优秀骑士促成姻缘,弗里德里希伯爵无疑是最佳人选。使臣的嘴像抹了蜂蜜,本分的斯瓦本人被他所描绘的这位大美人所折服,纷纷向伯爵提议,伯爵也最终同意了。其实伯爵倒不认可占星家所谓的星命运程,在他看来,作为斯瓦本的姻亲,势力过于强大很可能会反客为主,恣意干涉自己事务。而稍有不慎,就很可能断送封号和领地。如今的雷昂家族早已在临近诸侯的挤压下,失去了往日的荣耀,倒是很可能为自己所控制,迎娶一个大美人固然如意,将来由子嗣继承母系的家业则更加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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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2 10:27:2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10-8 10:06 编辑

                 叁章    密谋

这是意大利北部的布雷西亚堡,托斯卡纳女公爵的私人礼拜堂。
冬日的阳光懒洋洋地从拼花玻璃窗格投射进来,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无数个光斑。枢机主教贝卢斯科尼代表女主人邀集了一些神秘的客人。有伦巴第公爵阿佐 艾斯提,威尼斯总督多美尼科,还有热那亚总督和帕尔马主教,几乎整个意大利北部的头面人物都齐集一堂。
每个人的面前都放有酒和酒杯,却没有一个侍女和侍卫在场。他们都是以前往罗马觐见教皇的名义,在途中秘密集会于此的。这可以看出他们有重大事情要密谈,当然主题无怪乎一个——联合对付拥有意大利国王头衔的日耳曼国王海因里希二世。
真是没有比这个更愚蠢的事了。说话的是贝卢斯科尼主教。
洛林人的怯弱原本是意料中的事,想不到法兰克尼亚人也紧跟其后去亲吻小国王的皮靴了。伦巴第公爵立即接着说道。
更可怕的是勃良第人的暧昧态度。我的密探回来说,他们与小国王订立了密约,只要支持他们的公爵去争取阿基坦的继承人,他们愿意做小国王的奥援(名义上的支援)。
主啊,这简直是无耻的背叛!帕尔马主教在胸前划着十字说道。

事以至此,意大利人的事务就只能依靠意大利人了。我主人的意思是,如果大家没有异议,教皇是默许我们的行动的。我们仅仅需要做的,是在日耳曼公爵中寻找一位同盟,只要日耳曼人内战一开,我们就有大把的机会来宣布自治了。何况我们还有英格兰国王的承诺,法兰西胆敢支援他的盟友,英格兰舰队就会在诺曼底海滩登陆的。贝卢斯科尼主教洋洋得意地为同伙们描绘着未来走向。
如今小国王的势力蒸蒸日上,原本站在我们一边的日耳曼公爵现在都默不作声了,想要挑起他们打内战,难啊!热那亚总督一开口,就为整个计划浇了一盆冷水。
每个人由于个性不同,利益各异,由此意见也很难趋同。
海因里希二世国王总是希望自己能特立独行,而反国王的意大利人,则希望国王的桀骜不驯能为他们创造机会,只要可以打倒国王,所谓自治只是条约上的含混不清的字句,无论向谁称臣都在所不惜。
并非日耳曼人无意扳倒小国王,他们对老国王的号令都置若罔闻,何况一个新即位的孩童。重要的是日耳曼人性格上都趋于保守,在没有十足把握,特别是没有一个合理合法的籍口,他们是不会冒失走出第一步的。而我们就是要替他们找到这样一个籍口,一面旗帜。在这群人中,伦巴第公爵为人鲁莽;帕尔马主教只是个有些宗教狂热的修士;而热那亚总督坐拥巨大的财富,行事上未免谨小慎微了;贝卢斯科尼主教虽有意替女主人主持大局,可毕竟缺乏一锤定音的魄力。在这群人中,真正具备胆识和魄力的,同时能在军事和经济两方面都具备实力的,只能是一直没说话的威尼斯总督多美尼科了。
如此说来,总督心中已经有了合适人选?众人忙问道。
或许这个人今天还无意挑战国王,但是世势比人强,当一个人同时受到年青封君和同样年青封臣联手夹击的时候,便是只赖毛的老狮子也会怒吼一声的!
等不了许多了,就是他哪。施瓦比亚公爵鲁道夫!

或许我们可以伪造一封公爵写给法兰西国王的密信,密使在偷渡博登湖时意外被斯瓦本人截获
……”
和英格兰国王的协议也要尽快有个结果。

对,对,对,这样做很好。我们也必须开始准备。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一场由意大利人秘密策划的阴谋,却酿成了日耳曼王国内部的大内战,战争最终却将法兰西人、英格兰人、勃良第人和意大利人自己统统都拖入混乱漩涡中去,当然这都是后话。

密谋者是预料不到的,其实密谋本身原本就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双刃剑!
(看《达芬奇密码》的一个整体印象,就是住在那个像足球靴半岛上的人们,似乎从来都在算计着别人,然而拙劣的手法常常令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概这个民族的全部身心和气血都已经在打造宏伟罗马城的过程中消耗殆尽了。玩CK的过程中,就属在意大利的军事行动让人抓狂。所谓贝卢斯科尼主教纯系作者恶搞,拥红倚绿的花花大总理要是来做修道院的大主教,那修女只怕又得疯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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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2 10:29:28 |只看该作者
                肆章 黑骑士

弗兰肯的海因里希二世国王的勤勉一生,就是在疲于应付着地方贵族势力层出不穷的反叛中度过的。仅仅即位五年,就不得不使用雷霆手段将上洛林和法兰克尼亚慑服于王座之下;然而,自持兵强马壮的萨克森大公此时却在吕贝克地区对北斯拉夫人擅开战端,战争很快将王国北部的大部分诸侯悉数卷了进来,进行到最后就连国王直辖领的亲卫骑士团也不得不火速调往前线增援。然而北斯拉夫人的强悍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始作俑者的城堡如今却遭到狂热嗜杀的敌人围攻。面临如此窘迫境地的新国王,此时想到了弗里德里希一世手头的二千“秃鹰”强兵,于是斯瓦本人——作为国王的最后王牌也被统统押了上去。
正当军队整装待发之际,国王却神秘的出现在军营里。
“出了什么事?我的国王。”
“弗雷,刚接到密报,普罗旺斯公爵被人谋杀,看来勃良第人现在是蠢蠢欲动,妄图趁乱自立了。我已经调施瓦比亚大公北上救援萨克森了,你的部队,加上阿尔高、圣加仑和巴伐利亚的联军,现在就随我前往普罗旺斯吧!”

旷野上扬起一层滚滚的橘黄色尘埃,把厮杀鏖战中的士卒们都给裹挟进来,如果不凝眸细看的话,是不清楚尘土弥漫下的惨烈的,只能听到一阵阵短促激昂的杀声,绝望中的惨叫声,咴咴的马嘶声,刀枪的碰撞声。偶尔,某一处尘埃稀少了一点,太阳光马上照进来,照射在那一顶顶晃动的头盔和链甲的金属片上,照射在那一片闪亮交错的兵刃上,才可以使人们看清那儿进行战斗的紧张情景。
道芬维恩瓦省击垮了普罗旺斯人的步骑联队后,斯瓦本人稍加休整,又不得不抹抹脸上的汗水,蹭蹭剑上的血污,向战乱的策源地——普罗旺斯城奔去。在沿途上看到的,是激战后的一片狼藉,溪水面上到处飘浮着破碎的皮甲,僵卧着不少死尸。头盔、断剑、钝刀和烂盾随处都是,以及一匹匹死马。有的马还是翻着的,马背朝上,马肚朝上,僵硬的腿伸向空中……
由于是长途驰援,弗里德里希一世只带上了三百装备精良的斯瓦本骑士和少部分亲卫。当他们径直扑向那些大肆追砍伤兵残部的普罗旺斯重甲骑兵时,速度极快,势不可挡。敌人显然也看见斯瓦本人,便大叫一阵,调头拍马冲袭而来。趁敌人冲锋之际,伯爵命弓箭手上前,一声令下,乱箭齐发。中箭的敌人发出一声声尖利的凄呼,捂着流血的面孔载倒马下。这时早有准备的斯瓦本骑士也如猛兽般,齐刷刷地朝敌人直冲过去,一旦接战,便是短兵相接,犀利而熟练的劈砍技术让斯瓦本人占了先机,即时便有十几个敌人被砍下马,冲锋阵型也被彻底冲乱。但是普罗旺斯人并没有逃跑,而是继续大呼大喊又迎面冲了上来。
一阵极其短促的喊杀声将斯瓦本骑士和普罗旺斯重甲骑兵们揉杂到一团,接着就是急骤的金属兵器碰撞声,刀剑砍在铠甲上的铿锵声。很快就有人被砍翻下马,虽受了致命的伤,却未死讫,趴在地上嘶哑地呻吟着;还有几个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翻滚着,马蹄杂乱地在他们身上践踏着,那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这些声音同战场上各种响声掺和在一起,只是亲耳听见,就足以让人觉得分外可怕……
就在这样的混战中,斯瓦本人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几名还不曾看清面貌的青年骑士被宽刃剑连砍带拖,扑面倒在了血泊里,顿时毙命了,伯爵身边的多名亲卫也成了血淋淋的尸体。这时北面高地背面又传来了马蹄声,一听就知道有好几百人。由于叛军是当地贵族联盟,很轻易地对国王的军队实施了埋伏,多家诸侯的军队尚未摸清情况,就被突然杀出的叛军给分割包围,如今都被圈在彼此孤立的各个小战场里动弹不得。所以不用怀疑的:那是普罗旺斯人的援军!由此,与斯瓦本人接战的重甲骑兵又猛然振作起来,伯爵则明智地向斯瓦本人发出了突围的信号。
于是,敌人骑兵正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将斯瓦本人巧妙地分割开来,接着实施围攻,气势汹汹……眼看着那马蹄声愈来愈急,愈来愈近,转眼就可以到达,伯爵也不免心急火燎起来。他突然窥见敌阵中有一个头戴桶盔,身穿板甲的骑士,正是他在协调着敌人的包围战术。于是向邻近的亲卫递了一个眼色,亲卫会意,于是奋力死战,紧跟伯爵向敌人头目靠拢过去。
眼看着斯瓦本人勇猛地朝自己的首领扑去,有四名重甲骑兵跃马扬刀冲杀而来。但是很快就有一人被伯爵的长剑在胸口穿了个窟窿,另一名则被剑锋削去脑袋。剩下的两个见势不妙,便要转身逃跑。于是伯爵猛一夹马,胯下的黑骓极具灵性地扑了上去,两道血红的剑影如一道十字,闪电般结束了战斗。眼见着护卫骑兵一个又一个被砍死的时候,敌军首领心中也恐慌起来,他开始朝后拍马逃掉,不顾一切地扯开喉咙叫着:
“来人!来人啊!……挡住那个黑骑士!挡住他!”
正在对斯瓦本人实施围攻,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普罗旺斯人此时正杀得十分得意,将包围圈压得愈来愈紧,马上就要进行致命的冲击了。然而耳后突然听见那首领的尖叫,委实吃惊不小,于是纷纷掉头向伯爵奔去。斯瓦本人却在绝望中看到了神的福音,反过来在外围对敌人实施起反包围,眼见着自己的伯爵尚且奋战在死人堆里,斯瓦本人的斗志奇迹般重燃起来,他们如潮水般在敌人背后疯狂地追击,一边喊着:
“霍亨索伦,霍亨索伦……”

“弗雷,我的伯爵,现在‘斯瓦本的黑骑士’的威名让普罗旺斯人闻风丧胆,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看看我这些可爱的大公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来向我汇报,今天丢了这座城,明天败了那一战,还厚颜无耻地准备收获封地,有时候这群天真***简直让人抓狂!”庆功宴上,国王旁若无人地评价起白天的战况。
“有一位身在遥远东方的军学家曾经说过,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今天的胜利其实得来的十分凶险,只是运气而已。”
“这么说,我得向主虔诚祷告,这样的好运气什么时候也得让王国的各位大公多沾染一些了!”
听闻国王的喜怒笑骂,各路诸侯显得十分的无趣。
这时的弗里德里希伯爵,更深切感受到眼前这位国王的乖张脾气,已使他与整个王国贵族阶层间形同陌路,他是那么的欲壑难填,王国内部的积怨也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了。自己若表现得十分亲近国王,现在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所以他举起酒杯,一阵痛饮,从此再也不说话。
酒宴正酣,密使却跑来向国王耳语,闻听此话,国王怒发冲冠。
“明日阵前,我要与普罗旺斯人阵前协议,我将以勃良第国王的名义承诺,承认他们依照传统习惯法由公爵诸子分割先公爵的财产和领地,不过我将作为公爵长子的监护人,确保他继承公爵头衔后的一切合法权利,这点我不允许存在异议。至于公爵长子的封地,施瓦比亚大公似乎有意让出他的符腾堡,虽然他现在还有些不情愿,带着军队赖在弗兰肯不走,所以我要求普罗旺斯人派遣军队,和在座的各位一道,去向我们的大公讨要回来。”
一席话,众人皆惊。
施瓦比亚大公谋反了,叛军正在围攻弗兰肯王城。

(诸子析产制是部落时代遗留的传统继承法,这一制度与帝国时代普遍实行的长子继承法间的冲突是诱发叛乱的重大矛盾之一。表现到CK中,就是绝大多数由电脑控制的家族都执行这一长子、准长子继承法,虽然CK中的战争是围绕宣称权和占有权展开的,然而许多宣称权的产生,正是基于诸子析产制而由非长子继承人掌握,从而对长子的占有权提出挑战。类似普罗旺斯这样的叛乱事件,CK中你是看不出原因的,但是根据常识,这很可能就是羸弱的嫡系与得势的旁系间的纠纷,导致国王的介入而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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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2 10:32:01 |只看该作者
         伍章 麦克白


就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日耳曼王国内乱向弗里德里希一世伯爵袭来的时候,在他的身后,远在斯瓦本的索伦城堡里,一场被后世戏称为麦克白式的家族内讧也鸣锣开场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那封来路不明,却又诡异莫深的,所谓施瓦比亚大公写给法兰西国王的效忠密信。
由于伯爵领兵在外,博登湖周边防务就落到了伯爵的堂弟,军务大臣海因里希的头上。当信件摆在海因里希面前的时候,这位貌似忠勇,其实内心怯懦的将军却犯了难,他不清楚是该将密信交与堂兄呢,还是直接呈交国王陛下。这时,麦克白夫人出场了。作为海因里希的夫人,来自纽伦堡的女继承人艾达夫人第一时间从丈夫处获悉了密信的存在。
这位伯爵家的千金,身在闺中时便一贯骄横;她是有机会成为斯瓦本女主人的,可最终却嫁给了支系出身的海因里希,婚后更是将自己锁在家中,哀叹不济的命运。可在为海因里希生下了长子鲁道夫后,实际上也就意味着霍亨索伦家族的这个支系有可能在将来继承纽伦堡伯爵的头衔和领地了。于是斯瓦本人开始在各种场合频繁看见那个一昼夜就变得趾高气扬的艾达夫人了。海因里希对夫人的宠爱也达到了无以复加、甚至言听计从的份上。
身为未来纽伦堡伯爵的母亲,艾达夫人的出发点自然而然就变得古怪起来。当他介入此事后,就强烈要求丈夫将信件秘密送往巴伐利亚公国——也就是纽伦堡伯爵的封君手中。这一手无疑是替儿子鲁道夫向巴伐利亚大公邀功,并希望在日后争夺纽伦堡爵位的时候,为儿子寻找到一个一言九鼎的强大后援者。海因里希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违逆夫人的主张,为了儿子,也为了有朝一日扭转家族的命运,他还是照办了。
整件事情看起来做的十分隐蔽,神不知鬼不觉,可恰恰是这样,却被索伦堡里的正牌女主人——来自伊比利亚的吉梅娜夫人,透过安插在海因里希身边的忠诚女仆完全洞悉了。这位美貌且心思缜密的夫人,婚后数年已经为伯爵生下了长子弗里德里希二世、次子莱因哈特和长女欧达,在斯瓦本贵族心中更是择偶的最佳参照。夫人深知这封密信对丈夫可以说是极为不利,无论真假,都将把伯爵拖进国王和公爵间的政治旋涡中不能自拔:通报国王陛下吧,意味着将背叛自己的封君,事后势必为人诟病;而替公爵隐瞒呢,密信如今到了巴伐利亚大公手里,即便是封彻头彻尾的假信,巴伐利亚大公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压制施瓦比亚大公的机会,到头来的结果则是施瓦比亚人死活都将是必反无疑,难道要丈夫与叛臣贼子同列?所以,最佳的方案就是避免丈夫知晓密信的存在,以自己的名义直接向国王陛下示警。
当亲信带着示警信离开后,夫人开始着手清理门户的行动了。他首先以各种名义将在斯瓦本留守的贵族家长一一召集到自己身边,并以斯瓦本继承人生母的名义,向他们下达了讨伐僭越者海因里希的命令。于是,当蒙在鼓里的海因里希离开军营回归庄园的途中,一众年青贵族蜂拥而上,斯瓦本的军务大臣顿时就变成乱刀之下的一滩肉酱。而当众人准备围攻其庄园的时候才发现,艾达夫人已经事先得悉丈夫遇刺,匆忙间带着儿子出逃纽伦堡了。于是留在斯瓦本的海因里希一族被满门攻灭,封地和家产也被吉梅娜以继承人弗里德里希二世的名义分赏给有功贵族了。第二天,斯瓦本局势悉如平常,不过明眼人还是看出些端倪,很显然在通往乌尔姆和巴伐利亚方向的道路上,守备部队加紧了盘查和巡逻。
若干年后,艾达夫人的儿子鲁道夫 霍亨索伦,继任为纽伦堡伯爵,成为霍亨索伦——纽伦堡系的始祖。这一支系直到弗里德里希六世统治时期,才通过联姻,重新回归到霍亨索伦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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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章  矛与盾

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中世纪西欧封建制即是正统骑士们为之效忠的根源之本,也是酝酿其间层出不穷的叛乱战争的温床。
也正如同行星对于恒星的向心力离心力一样,只有在恒星(封君)的质量足够巨大的情况下,围绕其周围的行星(封臣)才得以稳定地沿着特定轨道运行;两者的质量(实力)一旦发生不可逆转的剧烈变化,或者是恒星(封君)发生质量膨胀,巨大的万有引力将最终撕裂其周围的行星(封臣);亦或者是恒星(封君)发生质量萎缩,行星将失去引力束缚而远离中心。
其实,施瓦比亚公爵就是一颗岌岌可危的行星,面对高高在上的国王,其接连成功地平息了几位公爵的叛乱,毋庸置疑地是在向国内的大小诸侯炫耀着自己的超群实力,沿着这一轨迹走下去,那迎接自己的将是与先前那些失败者一样悲惨的结局。如果仅仅是对家族前程感到悲观,这也还不至于将他逼到今天这样一个要拼全力博取鱼死网破的境地,更重要的一点是围绕着自己的那颗年青小卫星(弗里德里希一世),似乎也在跃跃欲试地脱离自己的轨道,甚至有可能在未来某天完全取代自己的地位。每每想到这里,施瓦比亚的海因里希公爵就愈发感到如芒在背,如刺在喉。再想到自己家族昔日的荣耀,如果不是凭借着自己的鼎力支持,来自法兰克尼亚的弗兰肯家族也不可能从萨克森家族手中夺取日耳曼国王头衔,然而父子两代日耳曼国王一旦在弗兰肯王城站稳脚跟,自己这个拥戴功臣就成了潜在的敌人,一有机会便会将昔日的起誓承诺换成一纸城下之盟。
就在国王远征普罗旺斯的节骨眼上,矛盾中的公爵正正犹豫不决,一封来自巴伐利亚的讹诈书信将公爵彻底激怒了。为此,他秘密派人前往教皇国寻找潜在的盟友,企图为自己的叛乱行动获取教宗的默许和支持。在从托斯卡纳女教监的大主教贝卢斯科尼那里得到了其转达的所谓讨逆教旨口信之后,公爵终于决定起兵了。
起初,施瓦比亚的军队像平常一样通过了国王直辖地。每到一处村镇都会向百姓宣扬自己是得到教皇教旨去挞伐天主的敌人。于是人们这才一厢情愿地相信,起先由萨克森公国发动的对斯拉夫部落的战争其实是秉承了教皇的意志,施瓦比亚大公前往前线就是出于宗教热情,要代天父惩治异教徒的正义之举。于是渐渐地失去了必要的防备。
靠近弗兰肯的时候,海因里希大公这才终于出现在领兵贵族面前,他斩钉截铁的宣布,教皇的旨意是要挞伐弗兰肯王城里的异端国王,天父的敌人就在弗兰肯王城里!
这里没有人反对。因为就在起兵之日,每一个获得出兵命令的贵族都要向乌尔姆送去一个人质。同时,根据日耳曼习惯法,一旦封臣遵照封建契约向封君履行了出兵义务,那该次军事行动的所有后果都将一应由封君承当。叛乱一旦成功,毫无疑问,参与者将为此受到奖赏,从而可以瓜分掉国王自辖领地和财产;即便失败,胜利者也无权惩罚附逆者。现在即便是大公要求自己对教皇动手,这些贵族也会毫不犹豫地蜂拥而上的。
值得玩味的是,建造弗兰肯王城高大城墙的条石正是由施瓦比亚大公捐献的。如今大公的却要向自己亲手打造的一试锋芒,战争本身无疑是对封建制度的天大讽刺!

弗兰肯的海因里希二世国王的平叛方略大致如下:
1.本队由国王亲自领军,由自辖骑士(约1300人),上洛林公国联军(约800人),下洛林公国联军(约400人)和勃兰登堡公国联军(约500人)组成。其中由于勃兰登堡大公与反叛军盟主斯瓦比亚大公系出同族,而遭到软禁,其部队则由国王亲卫骑士长指挥,充当本队先锋。本队预备横穿上勃良第地区(今瑞士),经阿尔萨斯——巴登,直插海因里希公爵的老巢——乌尔姆。
2.二队则由阿尔高伯爵的长子,哈布斯堡家族的继承人奥托领军,于本队之前先行进入上勃良第。沿途晓谕当地领主,国王以天父之名发誓,对先前种种不臣行为既往不咎,各家务必安守本分,切不可擅自为战,待平息叛乱之日,将另有封赏。
3.三队则由斯瓦本的索伦伯爵弗里德里希和国王新册封的斯蒂尔公爵——霍亨斯陶芬家族的亨利领军。作为王国里最炙手可热的两股新锐力量,他们受国王指派,前往阿尔卑斯山脉一线驻防。国王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要密切监视意大利的大主教和诸侯们。
国王对弗里德里希的照顾,无疑是恰到好处的。如果要将他编入与斯瓦比亚大公正面对决的本队,其实就大义名分来说也是无可厚非的,然而要一名视名誉为生命的正统骑士接受王命去讨伐他的封君,显然将要在道德层面为世人诟病。同时,不参与本队行动,也就无法在将来胜利之后获得瓜分叛臣名下领地和财富的机会;于是国王巧妙地将他指派到意大利战场上去了,这里的潜台词就是:用意大利人的鲜血染红你手上的利剑吧!斯瓦比亚公爵的头衔,哥哥替你预留着呢。

(如果你将霍亨索伦家族和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历史放在一起看,恰巧又不大注意历史事件的时间顺序,你一定晕。比如:两家都起源于斯瓦本,不过一个是斯瓦本的索伦伯爵,一个是斯瓦本的斯瓦本伯爵,显然我在写这篇战报之前并没有注意这点,所以在这里加以更正。再比如:著名的红胡子,一般都写的是腓特烈大帝,还有一些则写弗里德里希,其实两者都是德文Friedrich一词的不同译名而已,更重要的是这两家都有一个有名的Friedrich Ⅱ,一个是神圣罗马帝国的Friedrich Ⅱ,红胡子,巴巴罗萨是他绰号,小胡子元首的偶像,但他是霍亨斯陶芬家的;另一个就是霍亨索伦家族在普鲁士王国时期的FriedrichⅡ,在德国算是国父级的伟大君主了。其实你细细读一下斯陶芬和斯瓦本,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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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9-14 08:10 编辑

           柒章  金羊毛


位于斯瓦比亚的符腾堡,那里是弗兰肯王城的海因里希国王与乌尔姆的海因里希大公预设的决战之地。就在1073年这一整年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从王国各地征召而来的骑士和贵族们给塞得满满的,两派针锋相对的势力不分日夜地捉对厮杀,战火无情地摧毁了临近的村庄,绝望中的百姓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着,因为要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大动乱,简直就是件不敢指望真能实现的事。于是,新的,注定要多灾多难的一年——耶诞1074年伴随着解冻的血红溪水来临了,与此同时,精力充沛、身体强壮、且诡计多端的意大利人,伴着阿尔卑斯山间的咆哮风声,向北方的日耳曼土地倾巢而动了。
挑战者精神抖擞吹响了号角,迎战者不甘示弱也做出了回答,
斯瓦本山巅的秃鹫们,我以天父之名赐予你们无限的勇气,给我将意大利猪猡赶进地中海去!
斯瓦本的索伦伯爵弗里德里希,就是这样鼓动他的骑士们的。
顿时间号角嘹亮,震天动地。
他们的面甲合拢了,长枪平举着,瞄准了意大利人的头盔或羽毛。
双方骤然在狭窄的山间小道上不期而遇,然而斯瓦本人却占据了有利地形。
一旦弓箭手施放的箭雨在敌人方阵中制造了混乱,顺势而下的重甲骑士们顷刻间就可以在数倍于己的敌人中间刮起无数个血红的漩涡……步兵的尸体就如同滚雪球般被践踏,蹂躏着,纷纷跌入山崖。
被人一顿猛揍的意大利人,在溃退了一阵后,终于重新集结起阵型。毕竟他们依然在人数上远远胜过对手。
当号角和喇叭重新吹响时,
枪矛森严,双方又摆好了冲锋的架势。
踢马刺频频击打着马腹,
枪杆在厚实的盾牌上震颤。
谁能厮打,谁善骑马,此时的拼杀便见真章。
伯爵的枪尖轻易地绕开了对手的护盾,刺进了胸骨,然而狂暴的意大利人使出了吃奶的劲道,刀剑出鞘舞成白花花一片,竟也将伯爵的帽盔劈成了碎片。两马一交错,血如涌泉汇成了恐怖的红流。
棒极了,勇敢的枪手!多好的剑法!
快看,是伯爵!斯瓦本的索伦伯爵,金发的弗里德里希,打败了骄傲的伦巴第毒蛇!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每个骑士的眼睛都尽力跟踪着对方的带队人,只见他们夹杂在交战的人群里,正用声音和行动鼓舞着他们的同伴。然而,弗里德里希那一头在风中驰骋的金黄色长发却无疑是这场经典战役中留给后人最为深刻的一幕。若干年后,惨烈的阿尔卑斯遭遇战在名画家的笔下被定格在画布上,于是人们就用金羊毛的胜利来指代这幅画作了。
随着之后伦巴第人的羞辱撤退,意大利的托斯卡纳联军也被迫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曾经不可一世准备越过阿尔卑斯山,支援斯瓦比亚人的反叛,进而瓜分日耳曼人土地的意大利人,也不得不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来。然而,这毕竟是一场愚蠢阴谋所酿就的苦酒,附逆者也纷纷跳出来为保全自己而向胜利者摇尾乞怜,他们似乎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竟然串通一气将倒霉的伦巴第公爵拉出来充当自己的替罪羔羊。于是,伦巴第公爵的头衔被国王剥夺,伦巴第省交予弗里德里希伯爵,其余领地则由国王在战后赠予了法兰西国王——日耳曼人天然的盟友。上述就是这次内乱中的一段插曲阿尔卑斯伦巴第战役的最后结局。
这年秋天,国王在获得法王的支援部队后,对符腾堡发动了一场完美的攻城战,符腾堡陷落,乌尔姆投降,斯瓦比亚的海因里希大公自缢身亡。战后国王论功行赏,斯瓦比亚的领地不出意外地被国王慷慨地封赏给各有功之臣,而最令人垂涎的斯瓦比亚大公之头衔,也毫无悬念地落到了弗里德里希的头上。
这一年冬天,索伦城堡里举行了隆重的晋位典礼。由国王授予弗里德里希殿下的头衔是:日耳曼人天生的国王治下,斯瓦比亚大公,兼领斯瓦本的索伦伯爵,意大利的伦巴第伯爵——弗里德里希一世殿下



(游戏的实际进程是,国王与公爵鏖战,公爵手下的小伯爵要不就是将军队交予公爵指挥,要不就拒绝交权,坐山观虎斗。一旦小伯爵也对公爵宣战,乖乖,国王就会对小伯爵开战啦!为什么,是封建宗法在作怪,因为国王可以打公爵的PP,那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你也学着做,就是以下犯上,就是大逆不道.如果小说也像游戏这样写,白捡一个公爵位,你信吗?所以,我将日后在意大利抢夺伦巴第的战事提前到这里展开,算是自圆其说吧!总之,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就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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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10-8 10:15 编辑

         捌章   以父之名


伦巴第伯爵领,因曾生活着在公元6世纪入侵意大利的伦巴野蛮人部落或伦巴第人而得名。位于阿尔卑斯山脉南麓的大平原上,西北与上勃良第(今瑞士)诸伯爵领地接壤,南部则有浪漫的科摩湖和宽阔的马祖尔湖,直通热那亚港。在那些跟随弗里德里希公爵殿下南下接收新领地的斯瓦本骑士眼里,当地贵族都住在豪华的湖畔别墅里,花园里更是载满了奇珍异草;那些奢华的城堡以及金碧辉煌的大教堂,简直让人流连忘返。伦巴第人似乎天生有着银行家的头脑,做起生意更是头头是道。要知道,在中世纪天主教教会眼里,放贷行为是灵魂堕落而不可饶恕的罪孽,但这并不影响伦巴第人心照不宣地私底下经营着他们的金融帝国,也正是源于这一有争议的生财之道,他们对任何打扰他们生活的外来干扰都很反感——很自然,作为他们的新领主,弗里德里希大公的接收工作也远非一帆风顺。
这厢是伦巴第人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令初来咋到的斯瓦本人处境尴尬,邻近的意大利诸侯中间,一股脱离日耳曼国王统治进而寻求新的封建庇护者的离心思潮,也有愈演愈烈的势头。情势的发展出乎日耳曼人的预料,以教皇的监护者——托斯卡纳女公爵为首的意大利诸侯竟然同时在自己的领地里驱逐了国王的征税官,并向远在英吉利群岛上的英格兰国王递交了效忠书证。于是这些天可怜见的日耳曼人纷纷逃往伦巴第,希望公爵殿下向国王汇报这里的危险动向。然而这会的国王陛下却与国内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主教们因为主教任命权归属问题闹得不欢而散,双方大有剑拔弩张之势,意大利人的变节行径自然也就更加有恃无恐了。甚至到了集体宣布不承认日耳曼国王觐见教皇时向他们借道的特权。
不久,国王陛下就密令公爵火速回国,并在弗兰肯接见了他。除了向公爵了解意大利方面的实际情况,更为重要的是商榷相关对策。
这还只是阴谋的第一步。下一步他们就会怂恿教皇宣布我是教会的敌人了。也许说得更明白些,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教皇本人的意愿。这个躲在真十字架背后的秃顶糟老头,终于要对他的国王开战了!
毕竟教会的影响力是不可估量的啊。现在看来,虽然他们得到了英格兰国王的支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教皇现在对于要和陛下您公开翻脸一事还在犹豫不决之中,可是一旦我们身边这些大主教联手起来,教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行动迅速,不给他们以开战的口实,我们还是有翻盘机会的。
如何翻盘?现在就发布总动员令,去远征耶路撒冷?或许我还没有走出弗兰肯,刺客的匕首就在城外恭候我了。
适时的喊喊口号,然后再以筹备军需之由拖上个一年半载,等到民众都看清了这些宗教骗子的丑恶嘴脸,其实对于我们后发制人,是大有好处的。我的陛下。
远征令现在我就可以签署。不过必须要有一定确实可信的行动,才不至于授人以柄。
如今萨克森公爵不是还欠陛下一个解救其围城之困的人情吗?小弟不才,现在就可以统领一支部队,就以替萨克森人向异端北蛮讨回丢失领地的名义,号令各诸侯出兵北伐。一旦成行,教会也就不敢冒天下之不韪贸然开战了。即使真的开战,小弟自会令大军调头回返,届时与国王哥哥步调一致,里外夹击……”
当年在比武场上,你曾向我说过,你有一个梦想,梦想着终有一天能够面朝北海,深呼吸上一口自奥丁大神处刮来的凛冽海风。
那一梦想,如今依然作数,只是更加清晰了!
但愿你梦想成真!如果真有那一天,弗雷,我就将冰雪覆盖之国土,统统置于你索伦家族的名下,世代罔替,绝不反悔!
我也发誓,斯瓦本的子弟,世代为弗兰肯家族竭诚效忠,绝不反悔!
以父之名!
以父之名!

(面对歌唱祖国的小姑娘提出的:贴图太少这个问题——实际上,写到这第八章的时候,也就是小可还不会用爱抚11截图,探索DV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以上述问题,在战报后程将有所改进,毕竟人是会进步嘛!下一步,普鲁士,我听到了,我见到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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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2 10:52:2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10-8 10:08 编辑

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来自伦巴第,丧失继承权的骑士——约翰 欧 卡诺萨从刚才就一下睁开眼睛,一下又闭起眼来。
睁开来觉得太刺眼,闭起来又怕睡着了。
“今天,一定要逮住那个金头发的家伙。”约翰在心底如是盘算着。
这里是斯瓦本的索伦城堡北边黑森林的边缘,也就是从公爵殿下每天骑马的必经之处,骑马打猎是公爵的必修功课,这是约翰早就打探清楚的。但今天似乎不仅如此,公爵也要检验几位公子的功课。这个消息是从约翰过世父亲的同袍——阿本莱德 冯 斯坦那里打听到的,阿本莱德正是公子们的箭术教习。为此,他在此等候着。
说实在的,因家道中落而丧失继承权并非约翰的过错。然而做一个无主的流浪骑士,约翰的自我放逐也未免太长了些。
但在这段时间里,他也绝不是都荒废在游乐上。他先后隐姓埋名担当过十几种工作——不过都干不长,比如威尼斯的巡城队长,撒丁伯爵的客座幕僚,在热那亚做过银币兑换的生意,还伪装成波希米亚星相师坑蒙拐骗过富家妻女的钱财等等,借着周游四处,靠搜集情报来卖是其营生的主项。
当然,他也曾经为公爵出过不少力。但都是些跑腿的营生,想必殿下也不会有什么深刻印象。
这一次,他为了躲避债务人的追讨,确切的说是圣加仑的通缉令,就和一伙游侠和行吟诗人来到了斯瓦本。
因此,他的人生经验非常丰富,而且也自信不落人后。
“雇用到我的人,简直就像挖到金矿一般!”约翰如是吹嘘着。
“可是十有八九会解雇你呀!”阿本莱德不屑地说道,
作为在西西里一同讨伐异教徒时亡友的遗腹子,一直独身的老阿本还是热心地向众大臣说起过这么个奇人,可有关约翰的不良风闻实在不堪,如此也就作罢了。
“今年我就二十六岁了,总不能每年都这样下去吧。”
于是约翰终于下定决心,用心在公爵回城的路旁耐心等待一个有可能改变命运的机遇。
约翰耳朵里终于听到了什么,像是由大地传来的马蹄声。
于是他整整一身向老阿本借来的新衣服,站了起来。
就这样,不远处,有两匹疾风般奔跑过来的马停了下来。
是公爵和长子弗雷德里希二世。
看来,是侍从们远远落在后面了。
“儿子,几个弟弟都在看着你呢,你就是他们一路追赶的目标,不要叫他们失望了!”
说着,大公跨下马,就往那露水未干的草坪上坐了下去。
“为什么不下马?呼吸一下泥土所散发出的清新香气会让你一天都信心满满的,难道那些骑士没说起过?”
“不,父亲。我担心母亲的身体,我想尽早回去看望她。”
“嗯,很好。今天几号了呀?”公爵又大声问道。
“八月二十了。”
可回答公爵的不是公子,而是从丛林里走出的一个衣帽光鲜的男人。
大公子警觉地拔出了佩剑,厉声喝道,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快出来!”
他跳下马,站在了公爵前面,警惕地打量着来人。
“别,我只想请你帮个忙!年青人。”约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后退,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快收剑,儿子。你吓着他了。”公爵说道。
“在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我觉得保持一定距离是必要的。”
“这也是你学来的功课?我命令你收剑,骑士的剑是绝不会无端指向一个手无寸铁的路人的。”公爵十分气愤。
“这位大人,令公子或许做的没错。毕竟世道太乱,而我又是贸然从森林里出来的,不是吗?”约翰说道。
大公子这才收起了剑,恢复到一个谦谦君子的样子,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公子问道,
“两位一定是这里的贵人吧。能否引荐在下去见见大公啊!”
“什么,你想见公爵?那好,总得让我向大人报告一下你的名字吧!”大公子觉得来人十分有趣。
“哈——我认出你来,我看见过你和斯坦家的阿本莱德老爷学习箭术呢,听说公爵家的大公子也是老爷的学生,你们是同学吧,这下我算找对人了,请你求公子去转告公爵大人,就说我——撒丁岛比武大会的冠军骑士,公爵治下的伦巴第臣民,约翰 欧 卡萨诺想求见他。”
“什么,你……冠军骑士……没听说过。倒是曾听老师家人提起,有一个无主骑士叫约翰的,就是你。”
“当然了,您所说的,只是我的另外一个身份。”
大公子又好笑又好气,回头望着公爵。
他见公爵暗自颔首,便继续盘问起约翰,
“就算我们认识了吧,你总得有些真才实学值得我们的大人见你吧,大人他日理万机,那些没见识的小人物,我看还是作罢吧!”
“瞧你说的,什么叫‘没见识的小人物’?我可是来替公爵大人谋划一件他苦思冥想都难以决断的大事来的。你也知道,这种事很是机密的,恕我不能对你明言,可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可以点到为止的透露一些。我敢断定公爵大人一直苦恼的事,就一个字,是‘钱’;说两个字,就是‘军费’。”
听到这里,一直坐在草地上的公爵竟也微笑起来。然而,他还是默不作声。
于是约翰开始漫无边际地吹牛起来。
“你看啊,国王的远征令已经下达了吧,这可是一大笔钱吧!然而公爵大人竟然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兵北伐,这又是另一笔巨大的花销吧。在常人眼里,拥有了伦巴第这个大金库的公爵大人,钱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谁要我就是伦巴第人呢,我那些同乡的德行,实在太清楚了,要他们交税,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到头来,你说公爵不为这件事发愁,还能有什么事呢?你也许会说,这些都是我的猜测,错,从我眼里可是已经看到了一条让公爵大人走出困境,甚至是福泽后代的光明大道了,这些当然可以证明我,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的人,绝对值得公爵大人一见的人!”
“为什么你不把我就当成公爵,就详细说说你的计划。我可见过太多人,私下里能言会道,真正见到大人物了,却说不出半个字来。或许我可以转达你的意见,如果采纳,我一定推荐你;如果不行,你也不至于太丢脸不是?”
“你真愿意为我转达?我是信任你的,可是后面那位大人呢,看得出只有他同意,你我的承诺才有可能兑现,不然我就如同一个将钻石当破石头贱卖的倒霉鬼了。”
“你这个狡猾的伦巴第人,你的舌头应该上绞架被当做盗贼绞死。你玷污了自己作为一名骑士所应有的优良品质,还在藐视你面前的一位骑士的荣耀!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正因为我经历了这世间太多或龌龊或卑劣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不是包裹在所谓宗教的神圣光环之下,就是戴上了虚伪的道德王冠。我的年青人,真正的骑士,他应该多多体察民间的疾苦,而不是埋首于那些一无是处的故纸堆里。”
在草地上的公爵吓了一跳,竟立刻站起身来。
约翰还是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起来,
“或许下面这些话,对于您,我的大人,您更愿意听下去,我说的没错吧!那我就说下去。伦巴第人的观念其实十分简单,那就是他们的钱永远只能被用于增加自身利益的良性投资之上,他们并不关心那些束缚他们的封建义务,钱用到那里都还是钱,却偏偏没有人在乎这用钱的名义。如果是税收,领主收去了也就只能用于花天酒地上,这正是伦巴第人所仇恨的;可如果这些钱是作为一种投资,而且是投资给开发北方新领地的军事行动之上,每一个出资人都将因此而从中获益,这样的话,聪明的伦巴第人又何乐而不为呢?我的大人。”
“约翰 欧 卡诺萨,自以为是的家伙。结束你的这场表演吧!明天,来城堡见我。”
公爵丢下这句话,上马扬鞭,疾风般去了!沿途传来他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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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2 10:56:3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10-8 10:10 编辑

                 玖章   圣战


来年开春,伦巴第人惊奇的发现,卡诺萨家的出名败家子和他的狐朋狗党们又回来了。这次焕然一新的约翰,不但可以说是衣锦还乡,简直就是乌鸦变凤凰了。因为他不但成为了弗雷德里希公爵的骑士,竟然还被授予了"伦巴第代领主的临时头衔,专门负责在伦巴第地区推行他所谓的税务改革。然而见惯了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伦巴第人,同平常一样,似乎不屑于去评论这个风评着实不堪的家伙可能给他们带来的将会是福气还是祸事,因为伦巴第人早已捂紧了自己的钱口袋,要以不变应万变了,并将吝啬进行到底。
然而约翰的一步棋就让伦巴第人惊呼不已。上任伊始,他就下令撤销了该地区由历代领主巧立名目,重复设置的,多达百十处的征税关卡,而仅保留了几座大城里的城门税亭。这一举动无疑解开了伦巴第人多少年来一直梦寐以求而又无能为力,进而不断引发官商摩擦的一大心结。可乍一解禁,当地豪商竟无人敢处身一试,唯恐这又是无良领主巧取豪夺的新把戏。然而时间一长,有些大胆的外地行商不免跃跃欲试了,一路行来果真是畅通无阻,中间有些守旧贵族这时竟跳了出来,打着遵行旧制的旗号强行征税。于是约翰代领主在第一时间出手,严厉惩戒了目无王法的贵族。此举竟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赢得伦巴第人的拥戴。
紧接着一系列的法令随之推开,其重点就是重新审核旧有税制,将多重征税改为一次性征税,重税改为轻税或有条件减免。其中最令伦巴第人趋之若鹜的是所谓军费募捐代缴市场税之法令。即无论是当地商号还是外地行商,只要自愿向公爵捐献一定数额的圣战军费,他将获得由公爵签署的免税证明,从而抵扣当年经商所应上缴的市场税;而如果能够提供十名骑士以及随扈出征一年的花销,则将在战后拥有分享战利品的权利;而如果一名骑士自行召募十名随扈从军出征,则将为自己家族赢得一年免征人头税的权利。如此良法,官商各得所需,自然反映强烈。以前人见人避的征税官如今却成了当地豪门显贵眼中的香饽饽,伦巴第人开始争先恐后地,排着长队,踊跃捐纳;而征兵处门前更是人头攒动,征兵官如今考虑的不再是如何征集到兵源,而是斤斤计较起应征兵源的战斗素质来。不消一年,约翰就收获了近万枚伦巴第金币的军费和堆积如山的粮草,五百名装备精良的伦巴第骑士、一千重甲步兵、一千弓箭手和二千农兵也列成方阵,一路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开往斯瓦本,接受起公爵大人的战前检阅。
耶诞1078年的秋收时节一过,在日耳曼的大地上,穿行着两支盛大军势的部队。一支由弗兰肯王城的海因里希国王统率,手下集结了三四位公爵,王国的大小主教,以及数十位伯爵,统共三万余骑步联军,分别在热那亚和威尼斯两地次第登船,迎着地中海上强劲的信风,直扑阿拉伯-埃及王国在北非的重要据点——亚历山大港;而另一支则由斯瓦本的施瓦比亚公爵弗雷德里希一世统带,其主力是公爵自辖伦巴第军团和斯瓦本亲卫骑士八千人,加上由上勃良第和北部意大利各城赶来的雇佣军二千人,巴伐利亚公国联军二千人,以及作为后援的国王自辖领军队三千人,如此号称有二万圣战战士,在勃兰登堡完成集结后,军锋北指,直扑西斯拉夫人位于波美拉尼亚的重要据点——斯德丁(今波兰什切青)。
耶诞1078岁末,由于日耳曼国内宗教争端而引发的两场对外征服战争——亚历山大战役和斯德丁战役,似乎都陷入了同样尴尬的境地。虽然国王和公爵努力将这两场战争都涂抹上极其浓厚的圣战色彩,鼓动起全国上下空前的宗教狂热情绪;然而他们的对手——埃及的阿拉伯人和波美拉尼亚的西斯拉夫人,同样对自己所信仰的宗教矢志不渝,于是乎狂热对狂热,肆无忌惮的彼此杀戮彻底地纠缠在一起。就当圣战者和穆斯林的尸体被冰冷的海水所吞噬,胡乱堆砌在北非的海滩上的时候;风雪凛冽的斯德丁平原之上,成百上千的战死者招致了乌鸦、野狗和狐狸的频繁光顾,苟延残喘的生者不得不草草掘个浅坑来埋葬战友,竖起如同密林般可怖的十字架……所谓"圣战,即不过如此。

正面进攻受阻,侧翼强攻也难奏效,加上探子报告,西斯拉夫人在梅克伦堡的盟友也相机向斯德丁战场赶来增援了——很显然,先前吃尽了西斯拉夫人苦头的萨克森公爵没能在吕贝克死死拖住敌人;或者说,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原本就不大可靠的盟友身上,无疑是弗雷德里希公爵自己的一大失策。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何况这次行动原本就是为了替国王在国内政治旋涡中解困而仓促展开的,国王也由此赢得了时间,赢得了贵族的拥护,暂时避开了来自天主教会的百般责难。进而可以日耳曼人的合法国王身份,带领整个天主教世界向阿拉伯人开战了。从那一刻起,公爵的北陆攻略也就居于次要位置,现在几乎整个天主教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北非的海滩上,谁还记得有另一支日耳曼部队在冰天雪地里与异教徒征战呢?
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使得死寂的平原有如黑夜一般的黑暗,又有疾风、暴风雪以及不时闪现的雷电。
此时的弗雷德里希公爵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啊!
一切或空无?
席卷天下或终老于斯瓦本?
他为此苦苦追求着身为骑士的人生价值,如今经过重重磨炼的他,就站在一个与他前半生总决算的时机上了。
而在他的身后,留下来的就是真正效忠于他的——包括自己的斯瓦本老兄弟,和将荣誉与财富寄托给自己的伦巴第骑士。
骑士们,我的热血已经沸腾。你们听,远处滚滚的雷声,那是天父在指引胜利!拔出长剑,竖起长矛,将你们的盾牌结成捍卫信仰的墙壁。骑士们!在这里我们失去了同袍,失去了血亲,失去了能征惯战的勇士,凶报在实现第三个之后就结束了。接下来的一定是好消息!这样一场大风雪无疑是瓦尔哈拉的女武神给予我们的援手啊!
他的话使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抬头望着天空。原本他们的士气已经被接二连三传来的凶报给打击得将要崩溃,因此丝毫不曾注意天气的变化。

好大的风雪呀!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可怕的天气,连风都像刀子一样。

我们要趁着风雪去讨伐异教徒,这是神祇给与我们的祝福!

一度绝望的将士们仰头望着天空窃窃私语,这时他们的士气又再度被振奋起来了。

报告!
当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天空时,有个人影从密林小道跑到公爵面前,这是个约翰手下的探子。

什么事,是个好消息吧?
正是!

探子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大团大团的冰雪,却仍昂然屈膝说道:

今晨,来自斯鲁普斯克的部队已经在城外与守军换防了,中午是梅克伦堡人进入城堡,接下来是但泽伯爵的军队也被调配到侧翼阵地上了。斯德丁方面的总兵力已经接近一万人。根据先前伦巴第行商的调查,波美尼西亚大头领在全境发布了总动员令,这场大雪过后,斯德丁的敌人将会聚集更多。
换一个说法,我可否理解为,除了斯德丁,波美拉里亚各地的防守已经形同虚设!是吗?

正是如此。公爵。

都听见了吗?先前的牺牲绝非无意义。他让异教徒认识到了我们的强大,以及我们对斯德丁势在必得的决心。所以统统都龟缩到了一起。所以,斯瓦本人听令!

弗雷德里希公爵大喝一声,

你们留在这里,趁着雪夜给我不断地来回调动,所有的军旗、投石车也都给你们,就是要让对面的异教徒相信,我们将在风雪过后对他们实施总攻!
是!遵命!

在这期间,我们要连夜奔袭斯鲁普斯克,大家准备好了吗?

是!

是!

是!

看啊!公爵指着前方,

暴风雪终于来了,淹没了道路,也遮蔽了敌人的耳目,我们现在就向斯鲁普斯克袭去,只要到达那里,就意味着胜利,明白了吗?

公爵率领了不到一千名伦巴第骑士在风雪中急急地向斯鲁普斯克前进。

事实上,沿途也并非没有被北斯拉夫人察觉,彼此两支部队隔着密林擦身而过,敌人却误认为是调回斯鲁普斯克征粮的部队了,加之大雪迎面,竟连起码打个招呼也懒得喊上一嗓子。同一时间在一个地方聚集下如此众多的兵力,对于北斯拉夫人也是一种煎熬,巨大的兵粮缺口使得许多村庄遭到士兵的洗劫,农民纷纷逃入深林避难,这也使得公爵的偷袭部队能够畅通无阻地从空无一人的村庄扬长通过,节约了时间。
第二天拂晓时分,当气喘吁吁的偷袭部队突然出现在斯鲁普斯克地界的时候,风雪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少量负责戒备的农兵还没有弄清来人的身份,就被弓箭贯穿了胸膛。紧接着便是一阵近身搏杀,刀光剑影之下,更多的北斯拉夫人命赴黄泉。
城外的一阵鼓噪,惊动了留守斯鲁普斯克城内的守军。
然而斯鲁普斯克城只是一座小型城堡,城墙只有十几米高,虽然坚固但只是一般意义上的,绝抵挡不住偷袭部队猛烈的攻击。守城将领站在城墙上手扶着箭垛,双眼无神的看着城下气势如洪的意大利人,那竖起的长枪仿佛秋收时一望无际的麦芒。由几十名大汉抱起了攻城锤,开始死命地撞击着城墙,四周则被浑身甲胄的士兵用盾牌保护起来。而那每一个沉闷的撞击声都像是重重击打在守城士兵脆弱的心底。
绝望涌上心头,热血已经冰冷,我们的末日来临了。留守将领口中喃喃的自语着,
用力,撞,再撞。一声令下,巨大的攻城锤将城门撞得嘎嘎作响,~~~~~”城门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虽然还没被攻破,但人们毫不犹豫的相信下一次攻击就是它的末日。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士兵将一筹莫展的留守将领团团围住,他们显然已经斗志全无,眼中充满了绝望。
开城,投降吧。守将左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士兵们说到。
当斯鲁普斯克陷落的消息传进斯德丁城的时候,大头领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军容齐整的敌人明明就在眼前,哪里又有一支部队会趁着雪夜杀向了自己的老巢。然而不幸消息接踵而来,很快就见但泽伯爵嚎啕大哭地跑来向自己报告,偷袭得手后的弗雷德里希公爵又开始进攻但泽城,伯爵的一家老小还来不及从地道逃出城外,就被统统拿到了公爵的军帐里。如今他的手中正是长子乞求自己投降的书信。
难道前方的敌人统统都是摆设?不管他啦,全军听令,给我灭了他们!大头领如野兽般咆哮着,他绝不肯就此认输。然而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一旁的但泽伯爵见劝说无济于事,便对周围的将领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中世纪里司空见惯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大头领被群起围攻的将领们当场斩杀,无头的尸体如同拧开的水龙头喷溅得满场血红。于是伯爵和叛将们抬出大头领的幼子来即位,实际上则秘密瓜分了大头领的领地和财产,同时他们以新头领的名义向稳坐但泽城里的公爵求和。公爵思索再三,决定接受他们的臣服,同意承认他们现在保有的头衔和领地,而作为交换,波美拉尼亚头领和但泽伯爵都必须为此付出令人满意的赔款。
不是割地,就是赔款。所谓圣战,这才是本质。

(在DV的游戏概念中,信仰原始宗教的波美拉尼亚大头领等同于天主教的公爵或东正教的亲王。弗雷德里希公爵与之进行停战谈判,只能剥夺其伯爵领地,而不能获得该地区的公爵头衔,这将在BB上造成巨大的惩罚,危及即将展开的普鲁士攻略进程。所以选择战争赔款是极其无奈的抉择。游戏中我获得了300+的赔款,加上臣服但泽伯爵,终于打开了征服普鲁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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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章  普鲁士攻略(上)

斯德丁战役过去近三个月,弗雷德里希公爵的六千雄兵却从未离开过但泽城半步。
正如一句民谚所说的:收税官把农民洗劫一空的时候,连强盗都急了。
的确,弗雷德里希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地区长久以来所形成的势力均衡态势,所有人都不得不狐疑地盯着公爵,猜测他下一步的行动。这其中,紧邻但泽的普鲁士地区,似乎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说到这里,我们首先得搞清楚,什么是普鲁士
作为中世纪普鲁士地区的主要居民——普鲁士人,所使用的普鲁士语属于波罗的海语族,与拉脱维亚人和立陶宛人都属于同一种族。由于这里是波兰与立陶宛进出波罗的海的重要出海口,两大势力的激烈争夺造就了这里犬牙交错的政治版图。其中以马里恩堡为中心,普鲁士人建立了自己的普鲁士联盟。联盟一直努力向西扩张,甚至不惜挑起与西斯拉夫人的战争,夺取了原属于波美拉里亚的切尔敏斯奇耶,进而从三面威胁旦泽城的安危——这也成为但泽伯爵选择臣服日耳曼人的一大诱因。而趁着普鲁士联盟西进的当口,立陶宛的亚特维吉大头领赛尔哥尼斯 亚特维亚吉,却出兵普鲁士,令加林迪亚和斯卡洛维亚的普鲁士部族臣服自己;这厢立陶宛人得手了,波兰国王也不甘示弱,于是勾结维京海盗占据了萨姆比亚。
但泽城里,伯爵对着地图向公爵介绍着周边情势。
作为最早接受洗礼,成为天主教徒的西斯拉夫贵族,但泽伯爵列奥波德,成为力主公爵东进普鲁士地区的重要推手。
而这里不得不说说另外一批人,他们就是在战场上见不到身影,实际在公爵每一次行动中都无处不在的伦巴第商人,他们共同推举代领主约翰前往但泽,为的就是说服公爵继续东进。在他们看来,夺取了普鲁士,也就掌握了对波兰和立陶宛的商品控制,其中利润远远大出他们在斯德丁战役中所得到的。为此,他们愿意继续为东征支付军费,同时还将招募雇佣军送往公爵处听用。
我有十个理由要放将士们回国,你就会用一百个理由来说服我,不是吗?约翰,把你留在伦巴第,可不是要你去当那些商人们的喉舌的。
殿下,正如您所说的,一路赶来这里的途中,我的确试图去寻找愈好愈多的理由来说服您。可是当我在斯瓦本再次见到了大公子后,我认为只要有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你想说什么?大公子,他怎么啦?
请将普鲁士一国赏给大公子吧!约翰坚定的说道。
公爵则陷入沉思中,良久才说
有这个必要吗?
绝对!约翰早已热泪盈眶。
明白了,这是吉梅娜的遗愿呀!
耶诞1079年五月,公爵的正室——伊比利亚-雷昂家的吉梅娜因病去世,生前与公爵育有四子二女,默默地为斯瓦本的索伦家族的兴旺事业付出了一切。直到耶诞1081年,也就是梅吉娜去世的三年后,公爵才从丧偶的悲痛中走出来,这才迎娶了索伦城堡的第二位女主人——神秘的灰袍夫人
就在东进普鲁士的一系列准备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公爵却不得不秘密潜回国内。
因为教皇对国王处以了骇人听闻的破门律
破门律,就是教皇以天主教教宗的名义开除、废黜和放逐了日耳曼国王——弗兰肯王城的海因里希国王。按照破门律,被惩罚者不在一年之内获得教皇的宽恕,他的臣民都要对他的解除效忠宣誓。而要将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有良心的年青历史学家觉得,还得从国王决定发动对埃及王国的第一次十字军远征说起。
很明显,国王选择的远征目的地就大有文章。十字军远征的目的是要夺回被异教徒占领的圣城——耶路撒冷。没有选择耶路撒冷而兵发亚历山大城,日耳曼国王究竟在想什么?依照史料记载,国王的解释是:盘踞在耶路撒冷的所谓耶路撒冷-阿拉伯联盟,其背后接受着来自强大的埃及王国的控制和支配;进攻亚历山大城不但可以征服这个与天主教世界征战经年的最强宿敌,迫使其将耶路撒冷拱手相让,还可以从心理上震慑住整个伊斯兰世界,从而为在圣城建立起一个和平、强盛的耶路撒冷王国做好铺垫。
当然,这是国王一厢情愿的美好说辞。其实质则是国王有意与坚持攻打耶路撒冷的天主教会——也就是教皇,争夺在中东发动宗教战争的主导权。在这一回合的较量中,国王与其天然的盟友——来自卡佩家族的法兰西国王,彼此配合,强力推行,从而迫使教皇承认了这次远征行动的宗教合法性,却也在国王和教皇间埋下了彼此仇恨,最终走向决裂的种子。
如果亚历山大战役能够如人所愿的那样,以频传的捷报,空前的胜利或是埃及人屈膝投降而落下帷幕的话,或许国王和教皇说不定会因为共同拥有耶路撒冷解放者的空前荣耀而化解掉先前种种不堪,达成和平相处的神俗共治局面。然而战役从一开始干净利落的海滩登陆战,很快就演化成遥遥无期的营垒拉锯战。于是身在前线的国王只能是一个劲地呼吁欧洲的领主们拿出为天主献身的勇气,为他源源不断的供应兵源和补给;而身在罗马的教皇也不轻松,成天都被一群又一群因战生怨,因怨生恨,或高谈阔论,或喋喋不休,或哭哭啼啼的主教、贵族们给团团围住,两者的关系也在这段时间里,走到了尽头。
身在埃及的国王,对罗马的荒唐一幕绝非毫不知情。恰恰相反,军帐里,通过由密探、行商和亲近贵族递送而来的密报,国王也意识到了罗马上空那一团怨恨乌云正在威胁着自己在王国之内至高无上的权威。于是,他加紧了对亚历山大城的围攻,甚至不惜屠杀俘虏,纵火焚城,还将罹患瘟疫的士兵尸体投射进城……一连三个月惨无人道的疯狂进攻,号称不落之城的亚历山大城终于陷落,而城中逾万残存军民则惨遭屠戮,无一幸免。就在城池陷落的同时,发生在亚历山大的暴行在整个伊斯兰世界激起了沸腾民愤,无数此前还彼此战斗的部落间化干戈为玉帛,统统一致对外,迅速组建起十数万人的大军从三面包围起十字军来。这时的国王却已经骄傲的对欧洲人宣布,自己是亚历山大城的征服者,十字军之王了。接着他就匆忙调集军队,只留下残兵伤员近万人守城,自己则率主力搬运一路所获之连城财货,星夜登船西还了……
国王自威尼斯上岸,已是耶诞10792月。此时的欧洲人还沉浸在由国王所编制的在亚历山大取得空前胜利的迷梦里。沿途都是山呼万岁的市民和贵族,那一车车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宝则成了刺激眼球的绝妙道具。趁着这股势头,国王召集全王国主教在沃尔姆斯开会,会上竟宣称教皇是一个伪僧侣,宣布废黜教皇。在他给教皇写的回信中,国王写道:我,日耳曼国王,意大利和勃良第的国王,以王国及全体主教的名义,向你宣告——下台吧!下台吧!在时代的洪流里毁灭吧!辞藻虽华丽,然剑锋已钝。当再次陷落的亚历山大城里,守军被复仇的异教徒集体枭首示众的悲报传回欧洲,王国上下无异于天翻地覆。重新掌握局面的教皇是绝不会放过国王的,作为报复,这就有了那一纸骇人听闻的破门律
当公爵再次见到国王,却已是病榻之上的虚弱病人。
仿佛是一夜之间,满头金发竟也急白了头。
当颤颤巍巍的国王吃力地用手去抚摸公爵的面容的时候,那空洞的双眸再也寻找不到昔日的荣光。
还没言语,竟又昏死过去。
叔父,求您了,救救父王吧!大王子鲁道夫哭如泪人,竟跪倒在公爵面前。
难道您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天主的骑士背负着污名踏进地狱里吗?
回到居所,公爵仍久久难以平抑如烈火奔腾的内心。
那昔日在后花园、在比武场、在河堤上的一幕幕,如走马般映入眼帘。
当他想要迈出房门,却又回转回来,当再次……
是约翰在门前阻止了这头亢奋中的野兽。
为什么出面对抗我的总是你?放肆的伦巴第无赖
我无意阻止一头野兽横冲直撞落入猎人的陷阱;我更无心去替一个***张罗临刑前的弥撒。但这一次您看错我了,我希望与您同行!
你又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快说!
情势看似复杂,说简单也明了。当凯撒和上帝都被逼进死胡同的时候,站出来重新背负起十字架的人,就是新的圣徒啊!
我听说伦巴第的卡诺萨一族,源流却在托斯卡纳,可有此事。
实不相瞒,如今教皇正在堂姐处避难。
当国王任命的新教皇正在重重大军的保护下,杀气腾腾地奔向罗马的时候(该事件在时人笔记中多有提及,然暂无史料支撑,姑且认为这是国王的战略佯动罢),委身在卡诺莎城堡里的教皇自然也不是个滋味。
(看来我和海因里希那个蠢货下了盘双杀的死棋。)
想到这里,教皇一抹棋坪,将棋子齐齐推倒。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小心地将棋子摆放原位。
她就是城堡的主人,托斯卡纳的女公爵,教皇的监护人,玛蒂尔达 卡诺萨。
现如今,也只能依靠西西里的诺曼人去对付一下了日耳曼军队了。可是他们的胃口可比弗兰肯的那位大得多啊。您这盘棋可还得下到底呀。
你的那位堂弟有把握说服公爵吗?
您不是不看好这位公爵在北陆的行动吗?可就是凭借他一人之力,却收复了整个波美拉里亚。假如他愿意替他的国王跪倒在您的面前,祈求您还他一个国王,您是否有把握去说服那些大主教呢?
为了他的国王?还是为了他在北陆的新地盘?若是后者,我倒是可以考虑。
二者说到底,还不是一样。
对于朝圣者来说,虔诚的十字军骑士,比起残暴的国王来说,他们是愿意亲近的。即使二者有时会跑到一个躯壳里去。
公爵前往卡诺莎城堡求见教皇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也就是6——7月之间。这是新发现的普鲁士王国时期宫廷秘史《诸王编年史》的记载。然而市面上普遍流行的关于这次著名的卡诺莎悔罪事件,事件发生时间都大大提前到了1月份,甚至精确到了125日到127日,这时候的意大利自然是风雪刺骨的天地,公爵在城堡外的冰天雪地中(据传说,是赤脚)站立了三天,方才得到了教皇对国王的宽恕。这种说法显然更具有传奇性和故事性,然而综合前后诸多相关联历史事件来看,则就显得过于缺乏逻辑性。自然了,热衷戏剧冲突和颠覆性的观众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的。
有意思的是,就在教皇撤销破门律不久,国王就奇迹般的过来了,并趾高气扬地出现在阅兵场上。并在接下来的一年间,如同割韭菜般将一批曾经结盟推翻自己的日耳曼诸侯,轮流修理了一遍,进而迫使教皇再次祭出破门律,引发了皇权与神权的生死决斗!
(明眼人或许看出来了,这段情节是小可改编自亨利四世与教皇格里高利七世之间的战争,恐涉及宗教问题,或引发友邦惊诧,特隐去人物名姓,或以游戏名指代,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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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2 11:04:5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9-14 08:12 编辑

由于卡诺莎事件,使得全欧洲的诸侯都对弗雷德里希公爵刮目相看。
他对于国王的忠诚,教会的虔诚,以及对棘手问题的高明处置,有如快刀斩乱麻似的干净利落,使得无论是站在国王一边,还是教皇一派的人,都打心底对他起了敬畏之心。
看来,再也没有人怀疑公爵的实力了。
就在这种氛围之下,越来越多的日耳曼诸侯开始带领军队向但泽城集结了。因为大家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是公爵及时地平息了一场可能令王国四分五裂的灾难。跟随着他,意味着接受一名高贵的骑士领导,能够在战后获得公平的赏赐;同时教皇实际上是默许公爵的普鲁士攻略的,参与其中自然也就成为十字军的一份子。
于是当公爵重新出现在但泽城头的时候,面对城外连绵数里的军营,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就在这个时刻,他宣布:我决定带领你们,让天父之光照耀普鲁士的土地!
公爵兵分两路,同时进攻了切尔敏斯奇耶和马里恩堡。
由于但泽伯爵的战前活动,切尔敏斯奇耶的西斯拉夫农民在阵前倒戈,于是普鲁士人放弃了城池,龟缩回了马里恩堡。
两军在马里恩堡西面的平原上相向对垒。
弓箭手,弓箭手向前。传令官骑着马在阵前走过,将一面绣着弓图案的方旗高高举起。弓箭手队员在阵后看见旗帜连忙挤到前面,并将数支箭插在地上。
吱呀一声,弓箭手们拉开弓弦搭上利箭,将弓抬高到45度。只听指挥官一声令下,数百只箭矢像飞蝗般射向普鲁士人。这些普鲁士人排着密集的阵型在盟主米尔扎斯 马里恩的带领下艰守阵线,日耳曼人的箭落在了他们的头上,许多士兵纷纷倒地。米尔扎斯是一位身型高大,勇猛无畏的战士,他只穿着一件轻便的皮甲不戴任何头盔,露出剃的光亮的脑袋和一脸黑色的大胡子,他在战场上使用一柄沉重的长柄大斧,当他挥动大斧时令敌人闻风丧胆。
来呀,杂种们,来呀。米尔扎斯高举着斧子狂野的高呼着,在日尔曼人的箭雨中毫不动摇。盟主的勇猛带动了士兵,普鲁士人用手中的武器敲击着盾牌和地面,嘴中发出怪声,像波浪一样时而向前时而后退。
进攻吧。公爵见弓箭无法使普鲁士人屈服,于是下令长矛手和重甲步兵进攻。长矛手把长方形的盾牌举在前面并将长矛伸出,排成整齐的方阵,一眼望去犹如一道会移动的要塞。而重甲步兵们的阵列要松散的多,因为他们拥有普通农兵无法企及的完美防护(同时也影响了行动),一旦进入敌阵后就可以通过刀剑劈砍对手。
我们也上吧。见到日尔曼人发起了进攻,但泽伯爵对自己的骑士说。这些来自乡村士绅的斯拉夫骑士从小就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他们每个人都精于弓马,这使得他们能够充分发挥自身灵活的战术,通过不断穿插敌阵,最终使其崩坏。
斯拉夫人的进攻着实起到了从两翼削弱和混乱敌阵的效果,这使得在正面发起进攻的重步兵轻易地与敌人接触。随着一阵乒乒乓乓武器交锋的声音,重甲兵们用铁盾护住身体,用手中的剑准确而熟练的割断对手的喉咙或者插入他们炙热的身体,如一把把尖刀瞬间就把敌阵捅得支离破碎。而由农夫组成的普鲁士士兵虽然凭借一时的勇气奋力作战,但很快就支持不住而有所动摇。于是米尔扎斯迅速做出决定,他下令两翼部队甩开斯拉夫骑兵的纠缠,进而向中央靠拢,同时又将所有的后续部队派上去填补缺口。很快,一个正面极为厚实的巨型方阵结成了。方阵强化了正面的攻击性,同时利用局部的人数优势来消耗公爵重甲兵的个人优势。就这样,两方人马又一次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很显然,普鲁士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正面。殊不知伦巴第的500名骑士此时已经绕进树林,借着树林的掩护悄悄的出现在普鲁士人的右翼。
骑士们,你们曾发誓效忠于我,而现在是兑现誓言的时候了,跟着我冲锋。公爵鼓励着骑士们,然后抓起长枪一踢马腹向正在奋力作战的敌人冲去。
500伦巴第骑士也紧随其后,沉重的马蹄踏在大地之上发出轰隆的声音。很快普鲁士人就发现了这支可怕的骑兵,巨大的冲击力以及长枪很快粉碎了他们的意志,他们哭喊着丢掉手中简陋的武器撒开腿试图逃离这恶梦般的战场,而右翼的崩溃很快带来了连锁反应,普鲁士的阵线终于溃败了。
不要逃,你们这些胆小鬼,不要逃。米尔扎斯大声的咒骂着,但这阻止不了溃败的人群,气恼的他将巨斧狠狠的抡起砸向一名长矛手,巨斧带着扬起的泥土的一声砸在了盾牌上,长矛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拿盾牌的手腕竟然被普鲁士盟主的巨斧砸断了。
给我进攻,杀死米尔扎斯。但泽伯爵一边向士兵命令,一边举起长矛向自己的老冤家死命地投掷。
米尔扎斯一声惨叫,长矛直插进米尔扎斯的右腿肌肉,这位不屈的普鲁士战士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于是从四面赶来的士兵蜂拥而上……
你们的盟主死了,普鲁士人,投降吧!公爵在阵前发出了郑重的警告。
于是,大批缴械投降的士兵,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而在他们的身后,日耳曼人、伦巴第人和斯拉夫人开始了胜利的欢呼!
巧了,这一天这好是耶诞108011号,史称圣光之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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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壹章   普鲁士攻略(下)


人身上总有些让人意外的地方。或许让人难以置信,纵横北陆之大人物,捷报频传的乱世霸主——施瓦比亚公爵弗雷德里希一世竟然也会婉言拒绝教会在普鲁士领地上传教。
出于维护新领地的安定考虑,他向信奉原始宗教的普鲁士人承诺,不干涉他们的宗教自由。
同时,他也强化了对移民新领地的日耳曼贵族和农民的管教。在修建新居民点时,最华丽的建筑莫过于一座乡村礼拜堂或是大教堂了,每逢节日,这里总能吸引不少的当地人前来凑热闹。
公爵已年过三十,正所谓事业突飞猛进的而立之年。
这位在控制力方面可以说是炉火纯青的统治者,因地制宜所制定的开明政策,它所起到了同化作用绝非教会晦涩难懂的布道可以比拟。
于是,普鲁士人对于这位新领主的排斥情绪被亲近感所替代。
对于东面的防御,就交由普鲁士人去打理吧。
用人不疑,这是公爵的一贯方针。在东面,盘踞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强大势力,那便是大立陶宛王国。普鲁士人始终感受着来自强大对手的威胁,于是让普鲁士人自己做出要不要战争的决断,远比用武力驱赶着他们上战场要简单。事实上,普鲁士贵族上层早已对不可一世的立陶宛人心怀不满了,只是出于自身实力不济这才委身于人。眼见着加林迪亚和斯卡洛维亚的普鲁士人暗中进入马里恩堡探听公爵的意向,统一普鲁士的问题也就列入了议事日程。

这时候,波兰国王继承人,马佐维亚的康拉德公爵与亚特维吉-立陶宛人的战争爆发了。
耶诞1081年底,波兰和马佐维亚向立陶宛宣战,愤怒的立陶宛人很快还以颜色,从萨莫吉拉亚、库尔兰甚至波洛茨克调来部队对康拉德公爵的城堡加以围攻。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连附庸的普鲁士人也被迫加入。一方面,康拉德公爵的信使杀出重围,前往马里恩堡寻求援兵;另一方面,加林迪亚和斯卡洛维亚方面也请求公爵出兵协助他们脱离立陶宛。如同一个成熟了的果子,统一普鲁士的历史机遇终于就这样摆到了公爵的桌前。
公爵立刻在马里恩堡发布了总动员令。不消三天,一支三千人的普鲁士军团就组建完毕。
由于有当地人为先导,当军团包围加林迪亚和斯卡诺维亚的时候,城堡守军还在呼呼大睡。直到内应打开城门,普鲁士骑士将钢刀架在守军脖子上的时候,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轻易收复两处领地,防务空虚的亚特维亚就赤裸裸地横陈在公爵面前。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军团抢劫了立陶宛人的屯粮所,掘断了从马佐维亚后撤的道路,接着就放火焚烧了城池,那冲天的熊熊大火想必会让围城的立陶宛人顿生退意。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足以令每一个立陶宛人印象深刻。由于本土意外失陷,军心涣散的大军开始争先恐后地后撤。可前面是占据有利地形的普鲁士军团的阻挡,后面是如狼似虎、穷追不舍的波兰骑兵,大半的立陶宛士兵不是死在敌人的刀斧之下,就是因瘟疫、伤残和饥饿,无辜倒毙于路上,更有甚者,因大队人马拥挤在羊肠小道之上,被彼此践踏而死,坠崖身亡者更不在少数。总之,这场战争令立陶宛人元气大伤,昔日的骄横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在谈判桌前签字画押的份。
此役,公爵解放了除萨姆比亚之外的所有普鲁士领地,又迫使立陶宛割让亚特维吉,承认公爵在马里恩堡和切尔敏斯奇耶的合法统治地位。同时因成功救援马佐维亚,赢得了波兰人的友谊。后者默许了公爵驱逐盘踞在萨姆比亚维京人的军事行动,订立下牢不可破的攻守同盟。由此,到耶诞1082年,公爵终于完成了统一普鲁士的历史使命。
这一年,公爵拥有了一连串新的头衔天主教的普鲁士公爵,兼领马里恩堡伯爵 切尔敏斯奇耶伯爵和亚特维亚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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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9-14 08:14 编辑

      拾贰章   条顿十字

耶诞1083年,新年夜,马里恩堡。
许久不曾与孩子们同席欢聚的弗雷德里希公爵,心情十分愉快,不知不觉就多喝了点。
迷迷糊糊中,他只记得是弗雷和次子鲁道夫一左一右扶着他回到房间。那之后的事情,他就浑然不觉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但又觉得很真实。突然,他睁开了双眼。
这时,他觉得口干舌燥。这么晚叫醒在隔壁休息的侍卫们,未免太不人道了。于是,他只好伸手到枕边的水瓶里掬水。
(但泽伯爵和加林迪亚伯爵应该回去了吧?弗雷和鲁道夫还在说话吗?)
清凉的水使得他酒醉后的肠胃舒服了许多。
然而,入喉的清水,却使得他突然觉得寒冷。他不禁摇头苦笑,惊讶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醉倒了……过了一会,他突然觉得空气中似乎透着怪异。
公爵拥被坐了起来。他确信外面有人在活动。虽然他无法从房间里看到外面的情形,但是却可以清楚的听到从地底传来的咚咚的响声。
(难道是那些卫兵们在醉酒闹事吗?)公爵想道。
对公爵来说,这实在是相当讽刺的事,想当年在波美拉里亚,斯拉夫人就是因为疏忽大意,才将公爵的突袭部队当成了自己的征粮队了吗?
更何况,条顿骑士团的谋反,根本就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嗯,来人啊,都快醒醒,块到城墙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公爵的叫唤声后,睡在隔壁房内的侍卫们齐声答道:
“是!”
“等一下!”公爵再度叫道,“你们听!除了人声以外,还有马蹄声混杂其中呢!”
这时其他人也都醒了。
公爵很快披衣而起,奔到桌前拿起佩剑,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
“儿子们,你们也去看看!速来报我。”
“是!”
大公子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拿着火烛,带着几位成年兄弟,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时,因醉酒而留宿的但泽伯爵列奥波德也醒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嘘!”公爵伸手制止了他的问话,然后放下佩剑,拿起弓箭,昂首站在走廊上。
他一手拉开三个人才拉得动的大弓,单脚踏在走廊的窗棂上,昂着向外眺望着。这时,公爵的醉意全消,再次变成了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随时准备为了这个乱世而拼斗,即使牺牲一族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伯爵也不再多问,立即转身回屋换上武装,然后拿着羽箭来到公爵的身后。
“很抱歉,伯爵,我们睡得太熟了。这次好像是来者不善啊!”公爵说道。
就在这时,鲁道夫急匆匆跑来报告:
“我看到军旗了,是敌军围城了!”

“什么?你看到军旗了?快告诉我,军旗上的花纹是什么?”
鲁道夫颤声地回到道:
“我看的清清楚楚,是白底左立黑十字。”
“条顿十字?这帮混蛋……”伯爵失声惊叫,随即向众人示警:“条顿骑士团谋反了,全员登城!准备作战!”

“条顿十字……”
公爵喃喃念道,
“是秃头啊!”公爵低声笑道:
“罗马的秃头!你到底还是……”
“殿下,你说‘到底还是’是什么意思?”
听到但泽伯爵的问话,公爵又再次怪异地笑了。
“我早就料到罗马教廷终有一天会背叛我的,唉,真是笨哪!”
最后这一句“真是笨哪”与其说是责骂罗马教廷和条顿骑士团的,不如说是嘲笑自己。
公爵再次集中精神,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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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6 04:07:24 |只看该作者
这一次,他们都清楚地听到军队攻打城池的嘈杂声。
条顿骑士团所能动员的总兵力,约在八千人,那么大团长必然拨出其中的三分之一,也就是约三千人来攻打马里恩堡。为了达到行动的突然性,骑士团联络了波罗的海周边的维京人海盗,利用百十艘海船从海滩发起了袭击;同时骑士团还吸纳了不甘心失败的前普鲁士联盟——马里恩一族作为内应;又借用新年夜——这是守军最松懈的时候,完成了对城堡的完全包围。如此一来,低矮的外围城墙根本经不起如此突然的攻击,于是守军不得不退回内城,依靠悬崖绝壁的保护来抵御来势汹汹的敌人。
“笨蛋,竟然做这种蠢事。”
公爵再次骂道。
虽然他早就清楚在自己手上碰了软钉子的骑士团,迟早会以武力相威胁的。可是他严重低估了骑士团对普鲁士的觊觎野心,曾经还基于同样的信仰,而对缺粮的骑士团给与过资助。可万没想到这群野狼一般的流浪汉竟然还是做出了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公爵知道,骑士团名义上受教皇的节制,实际上却是暗中接受威尼斯商人资助的私人武装。靠着在十字军远征中冲锋陷阵赢取了声望和财富后,他们利用教廷所给予的特权,一门心思做着以武力攫取领地,从而建立骑士团国的野心迷梦。大团长显然是想借自己和教廷之间的隔阂做籍口,误以为只要打倒自己,便可以囊括整个普鲁士。由此看来,人类的确是相当奇妙的动物,一旦受到野心的驱使,往往会做出不合常理的行动,甚至忘记历史的动向。
“真是笨啊!天下怎能像你这样盗取呢?”
在广阔的时空里,有多少人以无比的能力及见识经营着,才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英雄事迹,缔造了历史新的一页。
一旦骑士团攻陷了马里恩堡,或者是杀死了公爵,势必会使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统治秩序的普鲁士一国又回复到战乱时代。平心而论,骑士团充其量不过是被贪婪的教廷和无良的商人所利用的一枚棋子。由于其自身存在的政治合理性来源于他人授权,一旦做出如此出格,颠覆封建伦理的事情来,即便是教皇也无法庇护,迟早会在其他诸侯的群起围攻中沦丧,终归算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当士兵们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内城大铁门时,公爵突然想到:到底谁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从乱象丛生的普鲁士谋取利益呢?到底是谁呢?
(是国王陛下,还是波兰人?)
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奋战到底。为了防备万一自己发生不测,长子弗雷和他的兄弟们都必须活着突出城去。
为此,公爵将几个儿子统统托付给了但泽伯爵,希望伯爵能够将他们安全撤出马里恩堡。
然而军士却沮丧地跑来报告,由于马里恩一族投靠了骑士团,出城的密道里出现了敌军,他们不得不彻底封死了这条唯一的出路。
公爵只是静静地望着大铁门,一句话也不说。虽然负责守卫的士兵有一千二百人,再加上但泽伯爵的卫队、自耕农、佣人等,总共也不过三百人,如何抵挡得住骑士团大军呢?公爵知道,此刻敌军必然已经冲破大铁门,守军也只有全力扼守虎口——这最后一道防线了。
突然,从虎口下方传来“轰”的一声,随即有一队长矛手涌进狭窄的巷道。就在那一瞬间,公爵的箭已经射了出去。
一箭、二箭、三箭、四箭。
默默在背后递箭的,正是列奥波德伯爵。在两人的配合下,敌兵无不应声而倒。
公爵的英勇表现着实令守城将士为之一振。更多的羽箭开始向虎口之下的敌兵倾泻着;随着一锅滚烫的热油被倒下,巷道里顿时腾起了一股皮肉灼烧后的白烟,恶臭味也扑鼻而来。眼见攻势受阻,入侵的第一队不得不暂时撤退。
“到底不愧是名震北陆的殿下!不过,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您应该回敌楼里去,把这里交给我们吧!”
伯爵不停地催促道。然而,公爵却以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烽火已经点燃一阵子了。现在就是考验我在普鲁士人心中威望如何了。士兵们,倘若友兵迟迟未见来援,我将为骑士团谋反一事负起全责。你们就将城池交与大团长就是。”
“殿下何出此言,我们誓与殿下同生死啊!”
“大可不必,请带上我的儿子们,只要大团长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我愿意以城堡和他交换。”
然而虎口之下却燃起了熊熊大火,敌人开始焚城。
(谈判的大门算是彻底封闭了。)
事到如今,城中将士似乎完全被失败的阴影所笼罩。
“殿下快看,是援兵来了!”
果然,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军队,在夜幕中都点燃了手中的火把,远远望去,如同一条条舞动的长蛇。
而虎口之下的敌军也开始动摇了,所有这些变化似乎就发生在转瞬之间。
“弗雷德里希公爵听着,奉大团长之命,请以马里恩堡一城,换取你我双方的和平。”对方开始喊话。
“是吗?完了?那就一言为定,天主鉴证。”
“天主鉴证”


耶诞1083年新年夜,被后世称为“马里恩堡让渡事件”的军事冲突就这样草草收场了。人性的贪婪和隐忍在这一刻都被无限的放大。然而后世史学家站在整个历史进程的高度回眸这件往事的时候,却得出了与常人见识大相径庭的结论:公爵失去的只是一座城堡,却验证了其统治基础的稳固;骑士团得到的只是一座孤城,却从此走上了政治破产的不归路。一方因为知耻而后勇,从而坚决地向立陶宛人开战,成就了一世基业;一方因为冒险突进,从而内部分裂,进而一蹶不振。输赢高下,这里也就只能由后人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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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18 11:19:12 |只看该作者
          拾叁章   爱


跟随公爵从马里恩堡迁往萨姆比亚的,除了亲卫骑士、随扈、商人和工匠外,大批普鲁士当地自耕农和日耳曼贵族也加入其中,而后者的自愿追随是公爵事先不曾预料到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些日耳曼贵族,在骑士团国占据马里恩堡之后,为了笼络这批人,很快就颁布了旨在保护贵族固有领地及其领主权利的一系列法令,实际上也就是在和公爵争夺着人心。然而这些人用自己的脚跟做出了坚决的“投票”,即使因此而丧失领地,成为所谓的“容克”(德语Junker,无骑士称号的贵族,即无领地贵族。),接受公爵的世俗权威安排,显然要比骑士团国的宗教高压统治好上百倍。于是在同一时间,普鲁士一国出现了两股截然相反的移民潮:有选择离开马里恩堡的;自然会有怀揣宗教狂热梦想的欧洲新移民来填补前者的空白——二者泾渭分明,普鲁士也俨然成了世俗王权和宗教神权间相互竞争的“试验田”。
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波罗的海濒海小城——萨姆比亚,一下子涌入了如此众多的新移民,既带来了先进的耕作技术,发展了当地的商品经济,海上贸易的繁荣更使得萨姆比亚的港口和城镇都面貌一新。在这里,公爵将其打造成为公国新的政治、经济和军事中心的努力,得到了伦巴第商人的鼎力支持。雄伟坚固的新城堡取代了原先的小村寨,当地居民也在和平的状态下接受了天主教信仰。仿佛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除了潜藏在容克贵族心中那永不枯竭的扩张欲望。
这股强烈的政治需求在公爵的宫廷里迅速蔓延,发酵,最后爆发了。大公子弗雷德里希,显然成为了所谓“扩张派”的天然代表,伦巴第代城主约翰及其身后的伦巴第商人,也都毫不掩饰地公开支持着这位继承人在军事和政治上发挥更大的发言权。所有这一切,就发生在公爵的面前,公爵是看在眼里,却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意见;相反他更愿意倾听那些相左的意见。然而原先表现活跃的但泽伯爵列奥波德,此时却表示沉默——作为封臣,尽量不介入封君的取向选择是明智的;那些普鲁士贵族也在这个关键时刻集体失语了——虽然他们内心实际上也是支持“扩张派”的,这样就可以将身边的日耳曼邻居吸引到新领地去了,他们更愿意乐观其成,而无心参与;最后剩下修道院的僧侣们,公爵与教廷的”冷战”让他们左右为难,这个时候也就不便发声了。
一片静默,在关系到公国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这让公爵感到极其失望。终于,公爵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要回一趟斯瓦本。

自从公爵发起北陆攻略以来,这已经是他阔别故土若干年后,第一次回到索伦城堡小憩。古老的索伦堡,除了在亡父生前曾经有过一次大修之后,接手城堡的弗雷德里希,起先是手头拮据无法如愿;到后来就任公爵,又因为征战连年而无心建设。和萨姆比亚城的高大坚固相比,眼前的索伦堡的确使得公爵多少有了些愧疚,甚至落寞的感觉。抚摸着城堡里的一砖一石,似乎都还留存着亡妻的音容笑貌,作为一生都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背影,呕心沥血抚养着子女的这个女人,弗雷德里希亏欠她太多太多,以至于站在她的画像面前,就如同是接受末日审判的罪人。然而公爵心甘情愿接受着亡者的审视,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感受到心灵的平静,甚至安慰。
“喔,是殿下您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已经久远不曾听到的,温柔的女声从走廊里飘了过来。
那一刻,弗雷德里希痴痴地呆站在那里,竟不敢回眸故人一眼。
来者是一位衣装朴素却又一丝不苟,面容恬静而有着一头火红色秀发的贵妇人。她叫本恩克特 冯 斯瓦本,古老的斯瓦本家族在世的唯一继承人,十多岁便寄养到索伦堡,后来又担任起公爵亡妻的女官,在吉梅娜逝世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成为索伦堡实际上的女主人。当然,她还有一个秘密身份——公爵的秘密情人,这一身份甚至得到了吉梅娜的默许,和公爵育有一个取名麦特的私生子,不过这个天可怜见的孩子尚未成年便夭折了。这使得公爵对她有了更多的怜爱。从某种程度上,这次回归斯瓦本,公爵就是想到了她,用公爵的话说来说,就是“嗅一嗅我的本恩克特秀发的香味,所有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了。”
“为什么不来萨姆比亚见我?难道是这座城堡的灵魂禁锢了你的脚步?”公爵给与了本恩克特夫人一个久违的热吻。
温暖而宽阔的怀抱里,夫人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不能自拔。有时候她甚至都怀疑起自己的存在是否拥有价值,可这一刻,爱,回答了一切。
“弗雷,你能回来,就足够了!”
“不,所有人都想着从我手里索要,难道这对你是公平的吗?”
“公平。天主对于世间造物都是公平的。得到了你,这座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了爱的回忆,足够了,弗雷,我太高兴了。”
那一夜,不知疲倦的暖流在床底间喷薄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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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23:44:5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判官义经 于 2009-10-8 10:13 编辑

通体赤裸的弗雷德里希,将头枕在本恩克特夫人白嫩的大腿上,沐浴在从天窗射下来的,斯瓦本和煦的阳光中,悠然得意地让夫人为他梳理着他那一头黄金般灿烂的长发。于是常年因操劳战事政务而紧绷的神经也得以舒缓下来,享受起短暂的美好时光。
“本,倘若不做情人,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是殿下的命令?”
“欠你的,我要百倍的偿还你。就不要犹豫了。”
一滴,两滴,
晶莹的泪珠滴落到公爵的脸颊上,滚烫而饱富绵情。
“为什么要哭呢?本。为了家族,我的国家,一个女人就这样包容一切苦痛,在长久等待中消磨着青春,最后升入天国了。难道,悲剧需要在这座城堡里重演吗?”
“殿下,姐姐在世间的最后时光,远非你所想象的那样。她是幸福的。她的幸福来源与生命中两个至亲的男人,索伦家族的弗里德里希们能够亲密无隙地站在同一战线上,为天主的事业拔出利剑……”
“够了,”公爵无礼地打断了夫人的话语,猛地坐直身子,有力的一双大手托捧起了夫人的面庞。
“你所说的,一定是他们在逼你吧……想不到啊,就连你,一个绝不可能威胁到他们的柔弱女子,他们竟也不肯放过。”
“不,”夫人努力地呼着气说,“没人逼我。殿下……您……您误会了。”
公爵松开了手,然而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却泛着可怖的煞气。
“误会?你是要说,苟延残喘的老雕啊,就站在窝里瞧着吧,雏鹰羽翼丰满了,这一片天空早应该退让出来了,就像在马里恩堡那样。”
“这还是本恩克特所熟悉的弗雷德里希的吗?我的殿下。不,不是这样的。今天我从您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冷酷,那是冷酷至极的人,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说出如此无情的诅咒!天主啊,用您无私的爱来拯救这个男人吧!”
“本,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爱吧!那个孩子,他是我的亲生骨肉,更是这个国家的后继之君。如今的他,被无所不在的甜言蜜语所围绕,丧失了对仁慈和正义,哪怕是一丁点的敬畏。一心想的只有贪婪,只有杀戮,只有对权力肆无忌惮的追逐。这将使得我的家族蒙羞,让我的国家和子民都置于苦难和危险之中。所以,我决定要给与他最严厉的警告,甚至是无情地惩戒。即使这样在世人眼里会落下冷酷无情的评判,也好过等到我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上的时候,任由一个无知无畏的继承者恣意妄为地去践踏骑士的神圣誓言,去蹂躏千千万万个无辜生命,自己却无能为力,只有在绝望中堕落地狱。我决定了,作为一个利欲熏心,不称职的老师,一个教唆犯,约翰必须远离我的儿子,远离我的宫廷,从我的眼前彻底消失。还有弗雷……”
“不,我乞求您,我的殿下。在您下决定的时候,为了姐姐,为了我,给与大公子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公爵思量再三,却还是咬着牙说道:“……好吧。可他也必须离开宫廷——假如作为一介布衣百姓,再去思量一下他的那些愚蠢想法,或许可能得到重生的
。”(关于弗里德里希二世被放逐他国的相关经历,我将在《霍亨索伦的野望》(第二代:国王的海盗王子)(1104——1148)中加以叙述。)

耶诞1084年春,经过弗雷德里希公爵旨在保持公国政治活力的铁腕整治后,以伦巴第代城主兼财政大臣约翰为代表的一大批旧贵族势力被无情地从宫廷中给“剔除”出去。同时,一大批年青有为且忠勇可嘉的普鲁士新贵族被公爵发掘出来,并委以重任。这其中既有像在征服立陶宛人的战争中战功卓著的乌尔里希 冯 维林根元帅(军事17 理智+英勇+战略天才)这样的军事天才;也有像谍报大臣鲁普雷希特 冯 格卢宁根(谋略15 猜忌+神鬼莫测)和外交大臣露易维希 冯 艾森洛克(外交15 公正+理智)这样的内政良臣。“新人”们的脱颖而出,自然给宫廷带来了清新的空气,国库充盈,社会稳定,这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这一年,公爵府再次举行了隆重婚礼,然而新娘的身份却令世人为之一惊。公爵竟然选择了被国王吞并了的托斯卡纳公国,教皇的监护人,失地的女公爵玛蒂尔达 欧 卡诺萨——也就是霍亨索伦家族历史上屡次被提及所谓的“灰袍夫人”。关于公爵的这一传奇性的续弦之举,民间流传着关于一段关于“月光王冠”的王国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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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0 23:53:13 |只看该作者


(在实际游戏历程中,这位传奇新娘早在弗雷德里希公爵进军普鲁士过程中就已经迎娶了。游戏中用一条字幕就解决了公爵既在国外作战,又在洞房花烛夜的“分身”问题。写战报小说显然要注意一下前后文情节衔接的处理,所以在行文上我做了一些时间上调整,在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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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21 00:53:58 |只看该作者
顶一下,是好帖子就不应该被埋没!
再多一些截图就好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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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义经 + 1 + 1 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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